第二百七十七章 福兮禍兮相倚伏 厄魘災風永劫火(第2/3頁)

鐘神秀接過清光,察覺有些異處,目光頓時一動,但見許莊如此,只是緩緩點了點頭便將太乙仙真收起。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滅世繪卷,鐘神秀發覺許莊面上有異,元識四掃,頓時也生出些許意外。

鐘神秀被象天亦卷入滅世繪卷之前,東天界中仍是局勢動蕩,每隔不遠便有真修鬥法,處處都是天魔肆虐,可謂混亂至極。

不料再次回到外界,此間仿佛只余鐘許二人與一軸鋪開的繪卷,連混亂的天象都平息了許多,一時竟然現出些許別樣的靜謐。

鐘神秀皺了皺眉,說道:“我們與象天亦糾纏之時,一定又發生了什麽變化。”

許莊道:“無論如何,此地不宜久留,且先去尋幾位真人再做計較。”

兩人皆無去動滅世繪卷的念頭,此物乃是劫法所煉的陣圖,兩人取之無用,反恐被其主人摸到行蹤,無論是厄聖樊亦或象天亦,若在如此時局遭遇,都是十分棘手。

鐘神秀正欲應下,忽然聽聞天崩地裂也似一聲大響,霎時仿佛滅去一切動靜,天地之間只余此聲,他與許莊對視一眼,便知兩人想法大致相同。

東天界中局勢或許得到了平息,高人鬥法卻恐怕越發激烈了。

兩人不欲再多停留,齊齊尋了另外一個方向遁去,還沒飛出多遠,鐘神秀倏爾眉頭一挑。

他驟然擡首望向一處,只見一道清光疾馳而來,恰恰撞入了他手中,擡手一望,竟然又是一道太乙仙真。

許莊見此情形,面上不由露出一絲古怪,依如今混亂的局勢,真有一道無主的仙真在空中飛馳倒也不是十分離奇。

但以東天界的廣闊,偏偏就在飛到此處,竟然沒為其他修士摘去,正好落在鐘神秀的手中,只能說……不愧是造化鐘神秀,確實氣運鴻昌,福緣無雙。

若只如此也便罷了,許莊沒有料到,接下來兩人遁去一路,又有各種靈光紛至沓來——

許莊自認為氣運深厚,但似這般場面還是首見,誠然有如此多的機緣是因太乙宮的動蕩,但鐘神秀便如聚寶盆般,只是身在此處,便引得各種福緣紛紛來投,實在令人觀嘆。

或許許莊也有些緣法,或許是沾鐘神秀的光,他也收到了幾道元真,甚至還有仙丹一丸,許莊無暇探查其效,但只觀其靈性簡直都要化生精靈,便知定是珍罕非常。

許莊不覺欣喜,反是眉頭大皺,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此時此刻福緣紛至未必是件好事。

他不禁掐了一個算訣,隨意算了算運勢,正覺卦象有些不明,忽然心中又是一動。

他擡目望去,卻見六道湛湛神光經天而行,留下星屑似的流華,來到不遠之處,忽然不知怎得,便似乎慢了些許,旋即便見一道神華重新提起速度遁去,余下五道卻將頭一拐,便朝鐘許二人疾馳而來。

“這是?”那神華遁速極快,甚至還遠在尋常真修之上,只一瞬間五道神華便到了兩人面前,卻見它們倏然一分,便有四道朝鐘神秀而去,一道朝許莊而來。

再下一瞬,沖向鐘神秀那四道神華似乎嫌棄擁擠,又是一分,其中一道轉投許莊,一道卻是一拐來勢,頭也不回便欲離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叫兩人有些詫異,但以他們的本事還不至於反應不及,齊齊探手一摘,將那神華拿在手中,霎時目露異色。

許莊朝手中一望,心中頓時躍出一個猜想,但還不待他作證實,卻忽聞一聲如寒霜似的:“死!”

許莊猛一擡首,只覺十面八方仿佛凝霜一般,空間片片凍結,緊接著天中一聲爆響,一只數千裏方圓的擎天大手迫散風雲,轟隆隆壓落下來。

這只擎天大手,通體由沉赤的烈焰交織而成,熊熊熾烈,呼嘯繚繞著黑龍似的災厄之颶,劫氣彌漫,按落下來,絕無絲毫擒拿之意,而是要擊毀天地,焚滅萬物,化燼灰虛——

最純粹的劫難,最極致的毀滅,最最無可匹敵的力量,共同構築了這一神通!

“厄魘之風,永劫之火!”許莊一瞬之間,便認出了這出沒於真修三災之中的災風劫火,繼而鎖定了來者的身份:“厄聖樊!”

先天魔宗之劫法,修習者一生需經度千般劫,百般難才能有所成就,而這也會給他們帶來難以想象的益處。

諸如進境飛快,法力精純等等都不必多說,而最恐怖的是,修習劫法者煉就元神者,若是渡過三災,便能汲取災劫之力化為神通,等閑真修莫說能夠抵擋,根本避之不及,所謂玩弄劫運、調度厄難,就是如此!

劫法之兇險,即使在先天魔宗中也是修行者寥寥,能夠渡過風火大劫,煉出厄魘之風、永劫之火的,除厄聖樊外還能有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