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陳楊舊事 處位不端(第2/3頁)

“哦?”許莊點了點頭,言道:“取來與我一觀。”

雲峰生奉命從中擇出一枚簡書交過許莊手中,許莊靈識往上一掃,不禁輕咦一聲。

這簡中所書,竟是門中陳氏申請宗門道兵之事。

此事說來與許莊倒還頗有些原由,許莊雖已與陳氏冰釋前嫌,但因此而起的事態卻未有漸熄之勢,反而愈演愈烈。

也不知究竟是積怨已久,還是背後亦有暗流在推波助瀾,陳氏與天火楊氏赫然已經徹底決裂。

兩方在宗門之外的產業打的不可開交,族人子弟在外行走更是照面便是火並,若不是憂心事態上升到宗派之爭的層面,恐怕兩方已經正經正式開戰了。

而陳氏朝道兵殿申請道兵,一是因覺楊氏與陳氏火並不計代價,恐怕有天火派在後助力,二是陳氏申請宗門道兵守禦的產業,乃是一道能夠源源不絕產出玉陽真砂的靈脈,陳氏已報至上法殿中,欲在門中登冊。

當然,陳氏究竟是本就欲將靈脈在門中登冊,還是因欲以宗門之力保全產業才有此為,便無從知曉了。

總之雖然上法殿還未遣門人勘探,但這玉陽靈脈已算是太素的半個產業,因此陳氏希望道兵殿調派道兵守禦。

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可以升至宗派的層面,恐怕需向上事殿遞交議程,小則不過玉鼎殿中一道調令而已。

不過雲恒事也不是將此事甩到了許莊頭上,而是征詢許莊之意,是否需要玉鼎殿正式議事。

某種意義上,雲恒事似是主動接納許莊接手玉鼎殿的重要事務,這也是許莊意外的原由之一。

將手中簡書合起,許莊沉吟片刻,言道:“先將此些拓本皆留在此處吧,本座會一一過目。”

雲峰生聞言忙拱手應是,將余下拓本一並放到了許莊的理事案上,才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許莊掂了掂手中簡書,調侃道:“看來這位雲師叔似乎並無陽奉陰違之舉啊。”

許莊與雲峰生交談之時,韓望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此時才笑應道:“是為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許莊聞言也只是一笑,沒有再談論玉鼎殿的內部事務,自問道:“師兄可否與我說說豐遠流師兄?”

“哦?”韓望沉吟道:“豐師兄是出自豐氏,煉就元嬰有近四百年了,我還未成丹之時,門中真傳便是張師兄與豐師兄二人抗鼎……”

許莊道:“我觀豐師兄似乎不甚待見小弟?”

張庭仙、韓望、豐遠流三人在上事殿中觀禮之時便坐在許莊右後方,許莊自然不難分辨出那輕聲一哼是誰人發出,而且禮畢之後豐遠流也未與許莊交談,便自離去了。

韓望聞言也不遮掩,直言道:“師弟當也知曉,你如今在神洲、在門中都有千年一出的名聲,豐師兄因此或許心有不服,師弟不必太過在意。”

許莊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韓望便問道:“師弟問及正法殿與豐師兄,可是有事需正法殿中幫手?你也知曉為兄曾在執律院任副院尊職,或許幫得上忙。”

談及此事,許莊卻是輕哼一聲,言道:“我可非是要正法殿幫忙,而是要追執律院的責。”

“哦?”韓望眉頭一皺,問道:“究竟所為何事?”

許莊也沒想過遮掩,將秦登霄之事說了,韓望細細聽著,面色也是現出不快,言道:“豈有此理?師弟所言可為真否?”

“我這徒兒雖是新收未久,但心性亦是經過考察的,在我面前也沒有誑言。”許莊言道:“不過我也知曉,一家之言當不得數,所以還需從執律院中調來獬豸筆錄一觀。”

韓望應道:“此事易耳,為兄在執律院還有些舊部,可為師弟調來筆錄,不過……”

許莊問道:“師兄有話請講。”

韓望點了點頭,言道:“無論如何,執律院是正法殿轄下,你我貿然插手,正法殿面上須不好看,若師弟信的過我,或許我可與豐師兄去信一封,向他詢問此事。”

似是害怕許莊誤會,韓望又道:“豐師兄一向心高氣傲,對師弟或許心有不服,但若說從中作梗,那是絕無可能,為兄可以擔保。”

許莊眉頭動了一動,思忖片刻,緩緩道:“既如此,便如師兄所言吧。”

韓望聞言現出笑意,言道:“善。”便從袖中取出信箋,指尖往中落了幾筆,折合起來,又將一柄金劍取出,掛上信箋,念了聲:“去。”金劍頓時疾飛而出。

竟是用上了金劍傳書,可見韓望對此事重視之意。

見此情形,許莊也是面色稍霽,與韓望談起其他事來,不過還未聊過幾句,忽聞細微鳴嘯之聲傳來,金劍竟便去而復返,還不過兩刻之間。

韓望將金劍接過,摘下劍穗上的信箋打開一看,目光中亦是閃出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