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各有所謀(第2/4頁)

穆河聞聲一怔,不可置信道:“什麽?”

楚河舉目,隔著大殿望向龍相域的方向,似有萬千感慨,淡淡言道:“縱我敗陣,神流宗一樣會躋身五域,進位為萬千載的洞天宗門。”

穆河猛然起身,問道:“究竟何出此言?”

楚河呵呵一笑,問道:“穆河師弟,你以為,天恒宗為什麽對龍相宗虎視眈眈?”

不待穆河回應,楚河朗聲道:“因為天恒宗洞天真人也早已坐化了!”

“什麽?”一節通,百節通,穆河突然完全想通了此事前因後果,顫聲道:“師兄之意是?”

楚河冷笑起來:“天恒宗洞天之位已空了出來,卻有江城子、何浩君兩人前後煉成元嬰三重,洞天之位,誰來繼承?涉及洞天之位,難道兄友弟恭?”

“何浩君與江城子早已貌合神離,若非有我神流宗一途,同門鬩墻只是遲早的事。”

“所以……何浩君所欲,是篡我神流道統嗎。”穆河面色鐵青道:“如此結局,是師兄想要的?”

“非也!”楚河負著雙手,目光閃爍,“一門兩人洞天,且不談能否為其他三宗所容,縱能成事,又誰高誰低,誰主誰次?”

“何浩君,江城子皆不是願意屈居人下之輩,所以何浩君不會篡我神流道統,他會與天恒宗斬斷因緣,改換門庭,做神流宗的洞天真人!而江城子也默認此事!”

言至此處,穆河如何還不能明白,楚河的真正所謀,甚至……恐怕楚河都未真正想過,自己能夠躋身洞天之位吧!無怪楚河對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千百般縱容……

穆河苦笑道:“師兄之謀……乃萬世之功,是師弟眼界短淺了。”

楚河淡淡搖了搖頭,坐下身來,沉默了許久,才道:“瑯河之事,確是因本座一己之私,大事成後,我會給瑯河後人一個交代。”

穆河沒有再應此節,反而問道:“真形觀要如何處理?”

“真形觀……因此事之故,本座已害宗門折了瑯河,我不會再犯此錯誤。”楚河淡淡道:“大事成後,再慢慢料理真形觀不遲。”

“至於道妙,”楚河目中冷色一閃而過,“他與龍相宗走的如此之近,最好不是為了自己犯到本座手裏來。”

……

在神流宗中因瑯河之死,引起一場爭論之時,許莊也已來到了龍相宗中。

五域果然名不虛傳,單只龍相一域,地界之遼恐怕還在一十六州的總合之上,福澤如此遼闊之地,五大天瀑的宏偉可想而知。

龍相域天瀑所在,乃是一片澤國,受天瀑之力影響,每日每夜,浪潮不止,澤中並無靈島仙山,倒是半空之中,懸有浮空島嶼,建有宮觀亭台,栽有蒼松勁柏,連結駕雲長廊,為水霧所掩,瞧去幾若雲中仙境。

如此情景,倒有雲夢大澤幾分韻味了。

許莊正贊賞時,忽然一聲鶴唳,一名龍相弟子架著仙鶴而來,恭敬道:“道妙尊者,請隨我來。”

許莊微微頷首,隨著龍相弟子往一處淩空飛殿而去,來到大殿門外,便意外見得一名相貌堂堂,頭頂攢珠星冠,身著寬袍的青年道人候在殿前,見許莊到來,揖手行了一禮,言道:“見過道妙尊者。”

許莊微微一笑,言道:“晁道友,久違了。”

“尊者切莫折煞晚輩。”晁萬展拱了拱手,言道:“師尊等候尊者已久了,尊者請隨我來。”

與數十年前相比,此人態度變化實在甚大,許莊不由啞然,搖了搖頭,隨晁萬展入了殿中。

大殿之中,正有一名玉簪道髻,豐神俊朗的道人,懷抱拂塵,正襟而立,見得許莊入殿,便將拂塵一甩,揖手言道:“貧道楊壁及,忝為龍相宗當代掌教,見過道妙尊者。”

許莊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宗之主,竟折節在龍相洞天之外迎接自己,還如此禮遇,可見誠意之足,當下也不倨傲,便自還了一禮,言道:“貧道道妙,見過道友。”

楊壁及微微一笑,伸手向一旁桌椅一引道:“請尊者落座。”

許莊還了一禮,隨楊壁及在案幾兩側落座下來,便有童子奉上仙茶,隨後行禮退去,殿中只余許莊、楊壁及二人。

楊壁及取過茶盞道:“此茶乃是貧道親自所栽,希望能合尊者口味。”

“謝道友。”許莊少思幾息,又道:“道友不必多禮,直喚貧道名、號皆可。”

楊壁及灑然一笑,便道:“既如此,貧道便喚許道友了。”

“善。”許莊應了一聲,又道:“道友幾次來信,折節相邀,可惜貧道不在門中,未能及時回應,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這卻無妨。”楊壁及狀似無意問道:“道友才方煉成元嬰,不曾閉關鞏固,卻動身去了何處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