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龍相欲盟(第2/3頁)

而山門弟子更不知道的是,這位客人到得理事大殿不久,便有一道飛書,飛往了如今門中萬眾敬仰的擎天玉柱,道妙法師的洞府。

這日許莊正巧在府中小憩,薛玉人也在堂中,這玉石女子修行甚慢,向道之心倒是堅定,抓住時機請教了許莊幾個修行疑難之後,便像石像一般定立在一旁,似乎正在思索。

許莊沒什麽雜事驅使此女,也沒即刻回返靜室之中,卻將太乙虹光劍放出,在廳堂上空的一丈方圓內飛旋,隨意演練著劍術,沉思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落下劍術的修行,只是近來已經隱隱察覺自身劍術與道術不同,再如何精進,在他煉成元嬰之前,也已經生不出什麽質變,撞上了瓶頸。

單如此也就罷了,事實上許莊的劍術已經厲害非常,又有法寶飛劍傍身,照理完全不虞飛劍殺力,但他得到太乙虹光劍如此之久,卻一直未將此劍使得如臂使指。

這卻是因為太乙虹光劍的靈性,實在是罕見的強,尋常來說,法寶便是生出真形,最初也是懵懵懂懂,如孩童一般,更別說幻形法寶,靈性應當十分單純才對。

如明尊象相佩,雖有靈性殘缺的緣故,可有祭煉法門在手,祭煉便沒有生出任何妨礙,已被許莊祭煉完全,作為清心去魔之寶,對許莊的修行也一直起著作用。

可偏偏太乙虹光劍,便如此不同,其中靈性,一直沒有真正服從許莊,致使縱有法門在手,如此十數年下來,許莊也沒有將寶禁完全煉化,始終差著最後一步。

這就使得如今劍術在他手中,似乎從最是依仗的殺手鐧漸漸化成了輔佐手段,應付些個金丹修士,自然是屠雞宰狗一般,但若與元嬰交鋒,只使劍術,便難以得占什麽上風了。

正在許莊思索之時,府門之外,卻倏然射入一道飛書,打斷了許莊思緒,許莊探手接過飛書,未急著打開,卻搖頭一笑。

他又非是純粹劍修,不必非在如今這關頭,去追尋更高的劍術,如此想來,解決之法便十分簡單了。

一者等他煉就元嬰之後,劍術自然能再次突飛猛進,二者卻是水磨工夫,無論太乙虹光劍如何不服,有祭煉法門在手,遲早也能將其完全煉化,只是目前許莊卻沒得這許多功夫,仍是只能留待元嬰之後了。

如此有了定計,許莊便將劍術暫時按下心頭,一抖手中飛書,掃了一眼,目中卻閃過一絲訝色,沉吟片刻,便吩咐薛玉人守著洞府,不必關門,他去去便回。

薛玉人面無表情應了,許莊這才起身來到府外,縱起一道煙雲,須臾便至理事大殿外落下,現出身形往殿中步去。

大殿之中,已有兩人正在敘話,一者自是雷打不動的張道人,二者卻是一名頭戴攢珠星冠,身披錦繡山河,儀度不凡的青年人。

雖是在真形觀山門之中,此人舉止之間,仍不自覺有些許傲氣流露,直至許莊邁入殿中,才面色微微一肅,起身揖手道:“龍相真傳,晁萬展,見過道妙法師。”

許莊也不吝回了一禮,口中言道:“見過道友,你我修為相近,當屬同輩,便不必尊稱了吧。”

晁萬展欣然應道:“道友所言甚是。”

兩人重新落座下來,許莊目光在晁萬展面上掃過,心頭一動,問道:“我觀晁道友面目,似乎有些熟悉?”

晁萬展笑道:“一年之前,道友壓服丘嵩尊者之戰,晁某恰在觀眾之中,許是當時有幸與道友照過一面。”

“原是如此。”許莊微笑頷首,話鋒一轉問道:“道友不遠萬裏而來,指名尋訪許某,不知所為何事?”

晁萬展聞言一笑,拱手道:“如今道友名聲已傳到了龍相域中,以金丹之軀壓服元嬰尊者,如此天賦,如此根基,可謂震古爍今。”

“雲瀾州也算我龍相域所轄之下,聽聞出得道友這等人物,我宗尊者聞之欣慰非常,特令我送禮來賀。”

言罷晁萬展便從袖中一抹,取出一個玉斛置在案上一指,笑道:“此天凈真砂,為我宗尊者借寶物從天瀑之中采集靈精煉化而成,當對道友修行大有助益。”

許莊目光一閃,卻沒去瞧那天凈真砂,而是回道:“無功不受祿,貴宗情義已至,禮品太重,許某卻收不得,還請道友收回吧。”

晁萬展笑容微微一滯,心思急轉片刻,卻又一拱手,應道:“道友說笑了,區區贄禮算得什麽貴重,何況禮物送出,哪有收回之理,還請道友收下。”

不待許莊再做推脫,他又接著說道:“此行晁某前來拜訪,也不單單只為獻禮,是攜有宗門使命而來,道友若不收下,晁某豈有面子開口。”

許莊搖了搖頭,只道:“道友身負什麽使命,盡管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