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來人(第2/3頁)

這種禁制圓滿的法器,價值不菲,真要論起來,許莊身上或許只有劍丸可以媲美。

“正合我用。”許莊微微一笑,也不急著煉化,往懷中一揣,又從那亂七八糟的物什中掏出陳淵及的乾坤袋來,這介子須彌之物,是許多修道人隨身的必要之物。

乾坤袋中尚有陳淵及布下的禁制,不過許莊也不需施法,法力一沖,便將其中禁制破了個七零八碎,倒出許多東西來。

許莊取出一個黃皮葫蘆,拔開塞子瞧了一眼,便見其中金丹十數,個個拳頭大小,圓坨坨,金燦燦,正是許莊急用的六轉金丹,登時眼前一亮,盡數收了起來。

至於陳淵及為何有這一葫蘆六轉金丹,丟了又如何是好,許莊可全不關心。

得了一尊上佳丹爐,滿滿一葫六轉金丹,許莊心情大好,繼續挑揀,又取了幾樣有用的靈丹,一盒五行真砂,只余薄薄一層,便沒了什麽好物了。

余下些許散碎靈石,普通法器,許莊也不屑刮個一幹二凈,最後又取走一緡白玉錢,其他物什也懶得拾綴,一股腦塞進乾坤袋裏,丟回陳淵及身上。

許莊掂了掂那一緡白玉錢,數來有五六千枚,心道:這陳淵及不愧是巨室子弟,又是丹霞院長老,身家倒是豐厚的很,這麽多法錢,我可還從未見過。

原來這白玉錢叫做太素法錢,是由太素宗煉制的一種特殊的錢幣,價值直接與善功掛鉤,而且在整個神洲修行界,都使的開來,一枚法錢,便可換得拳頭大小靈石百枚。

所謂修士之財,無非丹藥,靈石,但是丹藥種類繁多,對需求不同的人價值也不對等,做為等價物來說還不如靈石好用。然而靈石畢竟是礦物的一種,雖然純凈非常,但是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切割損耗靈氣不說,如無十分廣大的介子須彌之物傍身,還不易於攜帶。

所以由玄門正宗背書的法錢在神洲修行界大行其道,而流傳最廣,最受修行人青睞的,自然是三宗煉制的太素法錢,上玄通寶,靈寶錢了。

許莊畢竟不是巨室,高人子弟,修行以來也沒有過許多財富,為煉就金丹,收集大藥更是幾乎耗費了全部身家。

前先斬殺楊煉,他身上除了丹藥法器價值不菲,似乎也沒有攜帶太多錢財,這番倒是大大補充了一下身家,他雖然算不得是俗人,但也不是什麽清冷的性子,臉上也露出微微的笑意。

取完了陳淵及的‘金銀細軟’,許莊也懶得拾綴他,由得他直挺挺躺在地上,淒涼十分,便自顧自打坐下來,倒也未入定,只是靜坐調息。

果然還未過許久,洞府外忽然響起擊鐘之聲,許莊反而有些訝異,瞧了地上挺著的陳淵及一眼,笑道:“本還以為得待到明日,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執律院倒比想象中更看重此事一點。”

不過執律院看重的是此事哪一環節呢?

許莊眼中厲光一閃,他能走到今天,一路披荊斬棘,可絕不是吃素的性子,來者是善客,自然早已做好了應對,若來者是惡客,也絕不懼怕和什麽人鬥上一鬥。

他先傳音令李長風去將來人引入洞府,這才施施然起了身,放出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照老樣子將陳淵及拘起來,收入了袖袍,出了靜室。

待許莊不緊不慢到了前廳,李長風已經引了來人在廳中就坐,許莊一進來,便瞧見一道星冠束發,紫色道袍的身影,容貌再熟悉不過,居然是韓望。

許莊暗暗吃了一驚,大步入了廳內,拱手行了一禮:“韓師兄,怎得是你當面。”

韓望微微一笑:“許師弟,叨擾了,此番卻不是私人到訪,為兄現任執律院副掌院職,是為陳淵及以權謀私,吞昧丹藥之事來的。”

好家夥,韓望此言一出,直接就給陳淵及定下了以權謀私,吞昧丹藥的罪名,將事情定了性子。這麽一來,執律院的態度,或者說韓望這位副院之尊的態度,或許與自己所想不甚相同。

許莊心思幾轉,臉上不動聲色道:“韓師兄到訪,怎麽算得叨擾。”猶疑少許,這才發現自己府內實在是少了些生氣,又歉意道:“寒舍簡陋,沒有靈茶仙果奉上,師兄見諒。”

“無妨。”韓望擺擺手,略作沉吟,忽然一拂袖,當啷一套茶具,兩盞茶碗落在案幾上,笑道“你我同代真傳,師兄弟間便不談什麽你主我客了,為兄自取些粗茶潤喉吧。”言語間已經動手沖泡起來:“請。”

許莊愕然復又一笑,只覺這位師兄真是灑脫君子,也不推脫:“請。”便接過茶盞,品起茶來,只覺清香淡淡,入口回甘,顯然算不得‘粗茶’之稱。

兩人飲過茶水,韓望又道:“師弟府中,確實少了些許生氣。仙道漫漫,已經足夠艱難,總還是需有些閑情逸趣,為兄家中還有些仙姬秀妤,能歌善舞,曉琴棋書畫,如果師弟不嫌棄,可贈予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