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裴酌:“那……三皇子喜歡什麽?我備上一些薄禮。”

備一些更適合三皇子體質的大餅。

蕭緋:“不需要,我現在就帶你找他,他現在肯定在兵部。”

蕭緋說風就是雨,立馬讓管事備馬車。

裴酌暈乎乎地被帶到兵部,卻被告知三皇子出去辦事了。

蕭緋遺憾地一齜牙,“先回去吧,不急,我們明天再來。”

裴酌不明所以,你到底為什麽那麽篤定啊!

他不太信任蕭緋能說服三皇子,況且金塔教信徒眾多,現在連老皇帝都被傳教了,偷給皇帝鑄金塔的材料可是砍腦袋的大罪。

“二皇子先回去,我在街上走走。”

裴酌打算想點別的辦法,實在不行,先雇人手抄一批教材。

成本不高,但抄寫錯誤率高。

裴酌在街上逛,又是上次同樣的位置,遇到了賈大人,賈斂。

“裴公子,花生種子我已經種下了,下官陪您一起去看看?”

裴酌不清楚為何賈大人的自稱就變成“下官”,“不用對我自稱下官,我正好有空,不遠的話就隨你去看看。”

太遠的話就算了,古代馬車再豪華,坐久了也不舒服。

“不遠,不遠,殿下給我批了一個種植園,就在二裏之外。”

試驗田?思想還挺先進的。裴酌有點感興趣了。

路上,賈斂介紹他種花生的方式,半月前正好有塊地灑了生石灰松了土,近日氣溫上升,花生晾曬兩天,今早剛剛種下。

賈斂:“裴公子以為可否?”

裴酌對種地一竅不通:“我相信賈大人的經驗。”

越靠近種植園,路越不好走,從皇城中心的石板路,變成了黃泥路。

裴酌坐得屁股疼,讓小廝停車:“賈大人,我們走一段吧。”

賈斂屁股早就疼了,求之不得,還幫裴酌撩起車簾子:“裴公子請看。”

掛著戶部大名的種植園,有專人看守,地勢略高,避免水澇,周圍挖了幾口井,旱時便人工灌溉。

賈斂:“這是農政司的腰牌,裴公子收好,隨時可以來看。”

裴酌收下別在腰上,在地裏走了走,看見了番薯,“啊,這個!”

賈大人介紹:“去年沿海陳姓商人出海,在一小島上發現的,土著視若寶物,禁止流出島外。陳老爺冒著生命危險,用麻繩纏繞番薯藤拖在船底帶回,在沿海種了兩撥,京城第一次種。莫看它平平無奇……”

裴酌舔了舔嘴唇:“我知道,地裏的結塊莖軟糯香甜,好吃。”

賈大人再次驚訝:“裴公子真是見多識廣!”

裴酌:“好好種。”

裴酌想起他們隔壁農學院,畢業季經常發生試驗田瓜果被牛吃了、被人摘了的慘劇,提醒道:“園子一定要看好,避免人畜糟踐。”

賈斂打包票:“種植園一年到頭都由太子殿下派兵把守,就是只菜青蟲,他們也得抓。”

話音剛落,一只猛禽從高空俯沖而下,利爪猶如匕首將低空飛行的鴿子瞬間割喉,鴿子如斷線風箏落地,猛禽隨之覆地,享用戰利品。

正好落在花生地上,壓住了一壟。

一切在眨眼之間,裴酌甚至沒看清過程,等猛禽落地了才看清是一只鴿子和一只遊隼。

遊隼的巔峰俯沖速度堪比全速運行的高鐵,加上鋒利健壯的雙爪,猶如高鐵綁匕首,創誰誰死。

裴酌開了眼界,“不愧是禽中第一快。”

這種猛禽,還是不要惹為好,等它吃完那只鴿子,再把翻亂的土蓋回去。

下一秒,遊隼一腳踢開鴿子,腦袋一低,將翻出來的花生仁叼住吃掉。

似乎覺得味道不錯,遊隼歪了歪腦袋,展翅飛起,照貓畫虎,再次俯沖而下,借力沖開一層土,到處找花生吃。

裴酌和賈斂臉色齊齊一變:“快,快把它趕走!”

種植園有專門的趕鳥竿子,偶爾還用竹絲網罩捉兩只打牙祭。

侍衛上前,用竹竿揮了揮。

但是遊隼移動速度很快,被趕了就飛起,換個角度像小炮彈一樣一頭紮進土裏。

打地鼠嗎……感覺這些侍衛在劃水。

裴酌心急如焚:“算了,逮住它!”

這時,有人低聲跟裴酌解釋:“這是太子的鳥。”

所以他們只是趕,不敢抓,也抓不住。

平時裏偶爾經過上空,今日巧了因為捉鴿子落下來。

裴酌皺眉:“太子的鳥也不行,拿籠子來。”

侍衛不敢抓,他們又不認識裴酌,心裏想的是趕走就行。

裴酌見那只遊隼在花生地裏玩得不亦樂乎。

好好好,一只猛禽鐘情花生米,一國太子鐘情褻褲,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吧。

裴酌見遊隼像智障一樣俯沖來俯沖去,也不怕人,就在侍衛腳邊蹦跶,篤定侍衛不敢抓,囂張極了。

如果吃的不是他的花生,這一幕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