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第4/6頁)

蘇然的存在已經成為他們的既定印象,接下來一段時間出不出現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梁府。

周氏對梁媛在王府遇到的事情很是不滿,把梁河給訓斥了一頓,還讓他去練武場繼續加強,哪有妹妹遇險讓旁人去救的道理?更何況兩者都還是嬌滴滴的姑娘。

梁河想起那位蘇然姑娘高挑的個子,也不知道娘親在說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是誰,只得在練武場泡著。等到他重新再聽到有關“蘇”這個姓的消息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梁河愕然地說道,“你要去書院讀書?”

王朗點頭,“的確如此,伯父說了,既然來了杭州,也不能落下功課。這幾日已經去過了,正好蘇先生也在那裏。”

“這個蘇先生和蘇然有關系?”梁河吊兒郎當地靠坐在椅子上,拿著個水果在啃,毫無貴公子的形象,看著王朗無奈地把他翹起來的二郎腿給拍下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告訴伯母了。”

“別別。”梁河立刻坐正了身子,周氏看起來和善得緊,若真惹惱了她也沒什麽,但是他父親可疼愛母親了,若是知道,定然饒不了他!這邊周氏哭泣,那邊梁鼐怒火,梁河是一點都不想體會。

“的確如此,蘇姐姐和蘇先生是兄妹。”王朗點頭,只是他還沒上到蘇先生的課,不知道蘇先生講課如何。

此刻王朗很是期待,等到他上了課才深覺不對。

從溫涼的課上回來後,他感覺整個人的腦子都給先生給狠狠地蹂躪了一遍,直到現在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王朗抓著下午來王府玩耍的梁河絕望地說道,“我現在覺得,李先生的授課也是極好的。”

梁河看著王朗這幅神色無奈攤手,“你究竟是怎麽了,看起來好像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前幾天還以為李先生的課又長又拖,很不講理。

王朗坐在椅子上兩眼放空,“蘇先生帶著我們把後山跑了一遍,在跑步的時候把要講的內容教導了一遍,跑到山頂時要求我等把內容復述出來,若有一半正確,便算通過了。”

“如果不通過呢?”梁河很是好奇。

“把內容抄寫一百遍。”王朗木然地開口。

“瞧你這樣……你是屬於後面的那截?”梁河試探著開口。王朗搖頭,他的身體很好,跑步並不是什麽大問題,記憶力也還可以,他成功地把蘇先生所教導的內容完整地復述了一遍。

“然後他讓我們兩個按著今日講解的內容寫文章,要有理有據,不得旁人指導的痕跡。”王朗說完後,猛地把頭磕到桌面上。

要知道蘇先生出的可是去年科舉的題目,他們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這些對他們來說的確是有點超綱,而且還不能尋求幫忙。

梁河在旁看出些許不同來,“那蘇先生直說不能夠有旁人指導,可沒有說不能夠找人疏通思路。你可以先尋王大人說清楚此事,再看如何。”

王朗眼眸亮起來,頓時也有了思路。

溫涼去書院當教書先生,也的確是一件偶然的事情。他來杭州常去的地方只有附近的書鋪,一來二去就和書鋪的老板熟悉了。這位老板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實際上他乃是杭州著名書院院長的父親。

他見溫涼談吐不凡,又剛好書院缺學生,便把溫涼推舉過去。溫涼閑來無事,也需要尋個遮掩的身份人,也便答應下來。只是應付兩三月,等尋到的數科先生過來了便可以了。

如往日一般,溫涼在清晨出門,馬車噠噠,不多時便有低啞聲音傳來,“先生,有人跟著我們。”

溫涼淡定地掀了又一頁,“讓他們跟著,若是攔截便停下。”

車夫應是。然並沒有人攔著他們。

往復了三日,在第三日清晨,溫涼剛出門,馬車還未走出巷口,便被攔住了。

溫涼如願以償見到了曹寅。

說來奇怪,以曹寅的身份,尋溫涼他可以用更加光明正大的方式,可偏偏他卻采取了這樣隱秘的形式多次刺探,不知是想知道溫涼身旁是否有人,又或者是想知道溫涼身後究竟是誰?

只可惜這兩者應該都沒有得到答案,溫涼這些時日看起來安逸得緊,並沒有透露出其他的消息來。

曹寅如今四五十歲的人,確是矜貴驕傲的人,當溫涼望見身處的環境時,不論是那看起來普通至極的茶碗還是那樸素屏風,實則皆是昂貴之物,遍地難尋。這種無形之中顯露出來的貴氣,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

曹寅從溫涼進來時,就一直在打量著他。

這人從入內便一直沉著安穩,並不曾流露出半點畏懼之色,他更是看不透這人的城府如何。這讓曹寅稍稍收斂了之前輕視的態度。哪怕此前他的確怒火十足,可再看此人的情況,又露出溫和得體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