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大荒崩塌

江月白身旁的護衛，要不是被她強拉著，此刻早已經倒地昏迷，聽到這麽多秘密，他肯定活不成了。

好在此刻燭九幽和危之間劍拔弩張，根本沒人在意他們這些一會就要被喂龍的人。

江月白甚至偷偷將一根發絲伸入地下，纏上沈懷希腳踝，再一點點攀爬上去，嘗試解除沈懷希身上的鐐銬。

“……天啟石刻不在我身上，我沒辦法證明給你看。”

危渾不在意地說道，看向沈懷希。

“既然他說他看過，那石刻一定在他身上，你殺了他搜魂搜身，自然能明白一切，不過一個外來的巫族，殺便殺了！”

危此刻頗為後悔沒早點除掉沈懷希，前期沈懷希協助燭九幽收服巫族各部，燭九幽器重保護沈懷希，他又不想過早暴露自己，就沒有輕舉妄動。

眼下造成這樣的局面也無妨，讓燭九幽殺了沈懷希，撫章無論有什麽後手，都會作用在燭九幽身上。

燭九幽轉頭朝沈懷希看了一眼，沈懷希渾身緊繃，面上依舊保持著從容的樣子，什麽也不辯解，靜靜地看著。

這種時候，多說多錯，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只能看燭九幽自己的決斷。

而且沈懷希始終感覺，這次再見到燭九幽，她變得不一樣了。

原來的燭九幽每次提到危，眼中都會閃過一絲畏懼，好像面對天敵一樣，在某方面始終被危壓制著。

可現在，她小小的身體緊繃著，神色和語氣，已經沒有絲毫的畏懼。

果然，燭九幽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依舊緊盯著面前的危。

“我還挺喜歡他的，萬一殺錯了，兄長能賠給我一個一模一樣的嗎？兄長你也說過，你與我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我想要的，你都會給我。”

“既然如此，兄長讓我將你吞噬，與我融為一體，我會保留你一絲意念，若是你我融合能夠成為鴻蒙天道，那我再造一個兄長出來，易如反掌不是嗎？”

燭九幽向前一步，與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腳下碎石墜入深淵，許久才傳來回音。

“若是沒有成為鴻蒙天道，那我一定會將沈懷希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為兄長報仇雪恨，如何？”

危驀地笑了，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陰狠，“好啊，只要是你想要的，為兄都會滿足你。”

話音一落，沒等燭九幽有所反應，一陣琴音突然從山洞入口處傳來。

詭異的音調讓所有人神魂巨震，江月白身旁的護衛直接慘叫一聲，整個腦袋炸開。

江月白早有防備，神念一分為二，鎮天印從丹田沖出，朝著琴音傳來的地方砸過去。

沈懷希身上鐐銬崩開，快速退到江月白身邊，背後沖出一對羽翼，倒卷而上，護住兩人。

砰！

一聲巨響，巨大的震動蕩開山洞中黑暗的霧氣，齊思珩一身藍衣，古琴被鎮天印砸爆，愕然地看著前方。

這番變故令在場眾人猝不及防，燭九幽卻在此時忽然上前一步，擡手抓住危的手腕。

觸碰到危的瞬間，燭九幽雙目迅速大睜，不顧神魂損傷，拼盡全力催動眉心印記。

赤色龍紋猛然從燭九幽眉心綻放，化作恢弘大氣的燭龍光影，頃刻間擴散到山洞中每一處，所過之處，所有東西和人都被光影吞噬。

剛起爭鬥的山洞突然之間寂靜無聲，九個巨大的龍頭像被利器切割，斷口整齊，連同下方深淵中的九頭蛟龍和周圍所有人，全都消失無蹤。

……

與此同時，昆侖丘附近。

一場大戰結束，人族和妖族雖然意外勝利，擊退巫族，但兩族死傷慘重。

不算大荒本地的兩族損失，人族從外進來近三百化神修士，除去從未參戰，死亡和逃走的，此時只剩下不到百人還在戰場上堅持。

有很多人在見識過大戰的殘酷之後，都變得膽怯，就像當初的熊燕青和鐘離婧的想法一樣，覺得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總有人會打開離開大荒的出路，他們到時候再跟著一起離開就好。

雖然殘酷和不公平，但這就是現實。

妖族原本就只有二十個，之前失蹤的三個大概率兇多吉少，經歷先前的大戰，現在也只剩下十三個。

而兩族匯聚大荒本地的人族和妖族，兵力勉強達到三萬數。

要不是突然出現的夜天瑯和武朝武陽帶來眾多兵器，說服地底那群獸頭人身的矮人幫忙，人妖兩族連再戰的兵器都沒有。

實際上，人族那位大乘仙君玄璣雖然一直沒有正面現身，但讓劍聖面對著巫族方向隱居，以及火山之下的儲備，都是玄璣提早的布置。

還有當初偶遇趙拂衣，給趙拂衣陣法書，指點她陣道，也是暗中協助，以不變應萬變。

趙拂衣在跟眾位化神修士商議完布防事宜之後，從臨時建立的中軍大帳中走出來，擔憂地看向章尾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