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廳裏,女生們瑟瑟發抖地縮在墻角,目光恐懼地望著二樓。

傭人站在二樓欄杆,左手握著一條手臂粗的蛇,右手揮刀一斬,蛇從腹部斷成兩半。

血如瀑布一樣灑下來,蛇尾掉在地上做著垂死掙紮,蛇血四濺。

許清月和方婷出來,正好看見傭人將手裏的半蛇懟到被吊在二樓的女生的肩膀處。

女生的左手早被從肩膀處斬斷,血凝固成痂。蛇腹對接上去,片刻血肉模糊。

傭人眼也不眨地用針線將蛇腹和女生的肩膀縫合起來。一針一針,穿肉帶血,女生慘叫一聲被痛醒了。

她蹬著雙腿在空中不斷掙紮,絲毫不影響傭人的手穩程度。蛇腹和肩膀縫好的瞬間,那半死不活的蛇忽然有了生命,在空中搖頭擺頸,宛如女生正在舞動的手臂。

它將僅有的身體扭曲成S形,伸長蛇信子去舔女生的臉,從女生尖叫的嘴裏探進去。

“滾!滾滾滾!滾啊!!!”

女生不斷偏開頭,張嘴就咬,那蛇信子早有預料地縮回來,在女生再次張嘴時又咻地鉆進去。

女生崩潰到瘋了。一直咬一直咬,也不知道咬住蛇信子還是咬到自己,含血的唾沫順著嘴角流出來。她逐漸沒了力氣,顫抖著肩膀抽泣。擺脫不了,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蛇信子一點點深入她的喉管,引得她連連幹嘔,一口一口的血水吐出來。

不知道吐了多少,最後逐漸脫力,慘白著臉暈了過去。

掉在地上的蛇尾巴也漸漸歇了氣,在滿是汙血的羊絨毯上垂死蠕動。

空中全是濃郁的血腥味,刺激得蛇籠裏的蛇發出陣陣嘶吼,撞著籠子想要出來大餐一頓。

女生們嚇得四處逃竄。

尖叫聲,逃跑聲,蛇的嘶吼,在大廳裏混亂一團。

許清月忍著反胃,退回餐廳。她坐在椅子裏,腦海裏無比清晰地閃過剛才的一幕,最終沒忍住,嘔出胃酸。

“沒事吧?”方婷回來,拍拍她的後背,“太變態了……”她有些呐呐,顯然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景,也嚇壞了。

許清月呆呆點頭。之前聽說吊在二樓的女生被分屍了。當時,她有點怕,但沒概念。如今親眼看見這樣的一幕,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還是想跑的,哪怕二樓的女生被抓回來,哪怕同意參加遊戲並且選了蛇。她心裏依舊在想辦法逃出去。可是,在剛才,看見那一幕後,忽然沒勇氣了。

【不不、不行……】

她慌張搖頭,她還是想跑,要跑,要回家。在這裏,誰也不知道還有什麽下場等著她們。

她要跑,找最佳時機跑,不能變成那樣。

“上樓不?”方婷問她。

許清月搖搖頭,指了指蛇籠。蛇籠太大了,沒法弄上去。

“擡吧。我幫你。”

方婷說著,走過去提蛇籠。下一秒,伴隨著一聲“臥槽”,蛇籠“嘭”地砸在地上,整個餐廳都顫了顫。

“草!它至少有兩百公斤吧!”

方婷不可置信地瞪著森蚺。誰想,森蚺在這時也立起頭來,和方婷對視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兩方俱是一愣。

在森蚺的直視下,方婷呼吸都不敢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森蚺看她良久,似乎不太感興趣,埋下頭,繼續呼呼大睡。

許清月扯了窗簾回來,腳步極輕地靠近鐵籠,手法麻利又輕快地將窗簾罩在鐵籠上,系死結。

“那邊有電梯。”

許清月指指後廚房的位置,她剛才去扯窗簾時,那個廚師用很奇怪的目光盯著她,然後她就問了一句有沒有電梯。

好巧不巧,真有。

兩人趁著森蚺睡覺,動作迅速地將蛇籠推過去。廚師開了電梯,幫她們推進電梯。

在梯門合上之前,廚師說:“許小姐,只有這一次。按理說,這是你的遊戲,你的責任,我們不該插手。”

“知道了。”許清月點點頭,“謝謝。你做的早餐很好吃。”

廚師笑了笑,給她們刷了電梯卡。

電梯緩緩升上去。

方婷忽然感慨一句:“也就你行。長得漂亮真吃香啊!”

許清月正在觀察電梯,角落有個攝像頭,除此之外,電梯裏連樓層鍵也沒有。

“都一樣。但凡你換一條擡不上樓的蛇,也可以。”

在方婷去提蛇籠時,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無法將蛇放上三樓,那麽蛇坑裏出現森蚺,和第一條遊戲規則相互矛盾了。

於是,她試探性去了後廚房,問了廚師。取窗簾只是順手的事情。

電梯穩穩停下來,梯門打開。與此同時,三樓樓梯拐角的墻壁平行滑開。

兩人推著蛇籠走出電梯,順著走廊往房間去。身後的墻壁和梯門同時關上。許清月回頭,墻壁一如既往的光滑平整結實。

有女生出門看見巨型蛇籠,嚇一跳,趕緊退回房間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