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薄談說完這句話就洗澡去了。

顧含青聽著浴室裏逐漸響起的水聲, 拿了吹風機去吹頭發。

薄談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顧含青已經上了床,正倚在床頭看手機。

充電器還是鄭媽給她找來的。

她聽到聲音擡頭, 只見薄談冷白的皮膚被薰紅, 濕潤的短發垂著, 在燈下難得看起來有幾分柔軟。

“你睡哪邊?”她問。

薄談看了看她素凈白皙的臉,“隨意。”

顧含青本就在靠右的位置,稍微往右挪了挪, 讓他睡左邊。

薄談收回目光, 打開衣櫃。

一直注意著他動向的顧含青看到他從衣櫃裏拿出了什麽, 丟了過來。

“穿上。”

丟過來的東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被子上。顧含青拿起來打開。

“……”

是條褲子。他讓她穿褲子。

之後, 薄談拿起吹風機, 吹頭發去了。

顧含青臉色奇異地看了褲子幾秒,還是掀開了被子。

纖細筆直的腿套了進去, 春光被遮掩。

褲子是淺灰色,質地柔軟, 格外的長,把她的腳都包裹住, 還長出一段。腰身也大。

顧含青盤腿坐在被子上卷褲腳的時候,薄談吹幹頭發走了過來。

床的另一邊有明顯的塌陷感。

顧含青對倚在床頭的薄談說:“褲子還挺合身。”

薄談垂眸掃了一眼:“喜歡就好。”

“……”

卷完褲腳, 顧含青坐進了被子裏, 然後往薄談身邊湊,卻撐著身體,沒有真的碰到他, 只是笑著問:“我睡覺光腿怎麽了?二哥在怕什麽?”

薄談對上她狡黠明亮的目光。

“那脫了?”

他的聲音低緩, 三個字顧含青險些沒聽清。

猝不及防地, 她的腰間被一按。

手上的力道撐不住,她的上半身趴進了薄談的懷裏。

她基本上是砸下去的,胸口都撞疼了。一頭長發在薄談的懷裏鋪開,掃過他的臉。

按在她後腰、牢牢掌控她的手隔著衣服輕輕摩挲,滿含暗示意味,之前從未有過。

他們蓋著同一條被子,發生的事都在被子底下,什麽都看不到。

溫熱的手碰上了睡褲的松緊褲腰。顧含青緊抿了唇,鼻間呼出的氣息是顫的。

脆弱的松緊褲腰只要被輕輕一勾就能脫下。

那只慢條斯理的手都碰到了邊緣,卻忽然放過了褲腰往下,懲罰地拍了一下。

顧含青被打得反應不過來,羞恥感油然而生。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薄談低頭看了看她的發頂,語氣裏帶了一點笑意:“這下老實了。”

顧含青:“……”

老太太還病著,她也沒想做點什麽。

她停頓了幾秒後擡起頭,若無其事地勾住薄談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柔聲說:“晚安。”

親完,她躺了下來,翻了個身背對薄談。

薄談看了看她頭發間露出來的泛紅的耳朵,關了燈。

房間裏黑了下來。

薄談躺下的動作帶得顧含青的身體也微微晃了晃。

睡在一張床上,就算沒有貼在一起,也能感受到對方的一舉一動。

已經過十二點了。

這一晚的事情都挺折騰人,但換了個新環境,旁邊還睡了個人,顧含青睡得不是很沉。

半夜的時候,她覺得有點冷,半邊的被子也捂不熱。

於是,她本能地貼向被子另一邊的熱源。

薄談像是被她弄醒了,低聲問了句:“冷?”

顧含青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又往他的懷裏貼了貼。

薄談伸手將她攬住。

被熱意包裹,還是和她身上同樣的沐浴露的味道,顧含青清醒了幾分。

她睜了睜眼,在朦朧的黑暗裏看了看面前的衣服,說:“我們這樣算不上清白了吧?”

頭頂是薄談的聲音:“本來也不清白。”

短暫的清醒後,顧含青很快睡了過去,睡得很熟。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空的。

已經九點多了,薄談不在房間裏。

落地窗的窗簾把光遮得嚴嚴實實,要不是看了手機上的時間,顧含青還以為現在是清晨。

她下床,踩著拖鞋走向落地窗。

經過一夜,原本卷起的褲腿早就散開,拖在地上。

顧含青拉開窗簾,被看到的景色驚艷了一下。

窗外兩邊種著竹子,前面是條鵝卵石鋪的小路,小路另一邊是一個池塘。

池塘裏種的應該是荷花,這個季節已經枯了,只剩三兩殘枝,裏面遊動的應該是錦鯉。

地上的土是濕的,看來昨夜又下了一場秋雨,怪不得會有點涼。

池塘邊的草木還沒有全部凋零,綠色像被水洗過一樣清新亮眼。

池塘的另一邊是一條水廊,就架在水上。黛色的瓦、粉白的墻,像是把南方的園林搬了過來。

另一邊,薄談正陪著老太太在亭子裏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