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太監18 光環變強了。

最近宮裏掌管花草的太監們的活兒特別多。

後宮的美人們為了章顯身分,大多很矯情,怎麽作怎麽來。

明明有些花不怕夜露,可以放在室外,不必搬來搬去,偏生寧才人和幾個美人同嘆:“馬蹄蓮、杜鵑花得了個賤名,就不能和牡丹、芍藥一起共享溫室了嗎?人有三六九等,花也要分出三六九等嗎?我等薄命如斯,他日只能如這馬蹄蓮杜鵑般讓人隨意擱置於路邊,無人關懷……”

太監們能說什麽,只能唯唯諾諾低頭,內心都在腹誹:你們薄命罷了,這馬蹄蓮杜鵑命好得很,哪裏都能種。

再說了,它們也不是隨意擱置路邊,每一盆的擺放都有講究的。

寧才人美麗的眼睛裏噙著一汪淚,仿佛隨時可能如珍珠般落下來,她幽幽地道:“日後你們要一視同仁,萬不可只重牡丹芍藥,輕賤其他花兒。”

眾太監:“……”

江河心裏忍不住跟著呵呵一聲。

馬蹄蓮和杜鵑如果能抗議,肯定將這幾個美人罵得鼻血狂流三千尺!誰賤啦?誰賤啦?!它們是不如牡丹高貴,可從來不覺得自己下賤!

正當他心裏腹誹時,皇帝身邊服侍的夏公公正好經過禦花園。

一群走多愁善感路線的幾個美人注意到他時,那悲天憫人的愁緒濃郁得仿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恨不得撲了夏公公一臉。

寧才人幽然嘆道:“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世間萬物皆有情,更何況是花花草草。”

很好,這句詩不僅襯托出寧才人才女的身份,更暗示她是個溫柔多情的姑娘。

江河聽得嘴角直抽搐,這詩是形容國破家亡吧?

這宮裏的才女還挺多的,才女的名頭就如同那海綿裏的水,不用擠都能捏出一沱。

路過的夏多福公公大概也受不住,腳步都快了幾分,恨不得趕緊跑開。

每次路過禦花園,都要遇見這麽一出,起初還挺覺得新鮮,可若是次數多了,誰都遭不住啊!

年年都有鮮嫩的美人進宮,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後宮就會來場大戲,美人們智計百出,各顯神通,莫說見多識廣的老皇帝,就是他們這些太監,已經心如止水。

見夏公公頭也不回地離開,連一眼都沒看過來,寧才人等美人不禁遺憾低嘆,隨即又打起精神,說不定夏公公去見到皇上時,會提一提她們的才名美貌呢?說不定皇上今晚就會翻她們的牌了。

寧才人這麽一想,便要離去作些準備,冷不仃一張精致的美人側臉映入眼簾。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那邊那個……等等!”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瞬間所有的目光落到江河身上。

正準備將自己隱藏起來的江河暗嘆倒黴,本來他的活動範圍並不是禦花園的,偏生最近為了能空出時間跑冷宮,得罪了人,被分配到皇宮裏的事故高發區——禦花園。

寧才人盯著江河,說道:“對,就是你,過來!”

江河只好過去,恭敬地給老皇帝的幾個美人行禮,低垂著眉眼。

饒是厚重劉海遮蓋那雙燦如星子的雙眼,劉海下的五官仍是足夠精致好看到抓人眼球,若是掀開那厚重的劉海,又是何等的絕色。

寧才人幾個盯著江河,心裏先是酸得仿佛吃了一大碗加了半瓶醋的酸辣粉,然後又忍不住有些憐惜。

雖然她們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去憐惜個素不相識的小太監。

可能是這小太監長得這般模樣,容易引起女性心裏的憐惜之間。

寧才人問道:“你叫什麽?”

“奴婢小河子。”

在皇宮裏,太監沒了那根後就自動變奴婢,生理上是被皇帝當成女的——伺候他的女人。

每每想到此,江河心裏一陣惡寒,伺候男人是不可能伺候的,誰敢讓他伺候他就敢讓男人也變成他的姐妹!

寧才人神色變幻不定,嘴裏吩咐道:“惜月,這位小公公辛苦了,你幫他擦擦汗。”

只稍她一個眼色,叫惜月的宮女就知道該怎麽做,她笑吟吟地掏出帕子為江河擦汗。

這下子,宛若吃了半瓶醋的換成在場的公公們了,宮女姐姐溫柔又清秀可人,居然這麽貼心的給小河子擦汗,明明他們流的汗更多啊。

惜月的手狀似無意擦過江河的胸口,對寧才人幾不可察地搖頭。

寧才人暗暗松了口氣,悲天憫人的心腸又同情起江河。

這般的相貌,如果是個女子,必定能寵冠六宮,偏生是個男人,還是個去了勢的太監。

相比之下,她的懷才不遇、花容月貌空對月,得不到皇上的獨寵倒沒那麽可悲可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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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江河在禦花園伺候,後宮的女人終於注意到,宮裏還有如此美貌的小太監。

很多娘娘來禦花園時,都忍不住叫他到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