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承載意志？

來了？什麽來了？

秦楓好奇，隨著那道白色虛影的視線向外望去，天地裂變！

金光燦燦的油菜花被烈火焚燒殆盡，一望無垠的農田，盡是破敗不堪。

無數人驚恐、哭喊，發瘋似的奔逃。

那天空之上，一只碩大的豎瞳出現，冷漠地注視著人間。

布滿鱗片的巨大利爪撕開天幕，頂天立地的巨人每走一步皆是地動山搖。

大地翻湧，有渾身堆滿腐爛肉塊的鬼物，吞噬生靈。

狂風如刀，有背生雙翅的巨獸，仰天長嘯。

單蹄的猛獸，一躍萬裏，落地如雷動九霄。

單目的巨龍，眨眼之間，風雲變幻，日夜更替。

那是不可抵擋的力量，那是讓人絕望的末日。

待在學宮內的秦楓，只能愣愣地注視著這一切，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直到——

那白色虛影，踏出了學宮。

“世人皆道讀書無用，吾讀書百余載，只爭此刻朝夕。”

語言似乎帶著靜默的力量，天地一切歸於寂靜。

那白色虛影一步步登天，如履平地。

他身上的白光愈來愈盛，如同漣漪一般向著四周席卷。

那白光將無數鬼神吞沒，焚燒了巨獸的單蹄，灼瞎了巨龍的獨目。

秦楓見此一幕，似是想到了什麽，神色無比震驚：“神魔，聖人……”

那是記載食神之夜的古籍中，提到過的只言片語！

聖人登臨虛空，鬼神皆要避其鋒芒。

可就在秦楓暗暗叫好，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之際，天空被不知莫的存在劃開了一道口子，裏面金光璀璨，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壓。

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徒勞的掙紮，你還能護住人族多久，百年，千年，萬年？

結局早已注定，只是時間早晚。”

白色虛影笑回：“沒有什麽結局是早已注定，我始終堅信，人定勝天。”

話音落下，那白色虛影開始分崩離析，耀眼的白光，似乎要將天地吞沒。

天空裂縫中的存在驚聲道：“你竟要以自身身軀，重鑄天地封印。

有意思，等你死後，再無人可以護住人族，而我等只需要等到封印再次松動那一日。

你料算天下事，今日卻是走了一步臭棋。”

“你錯了。”

“我錯在了哪裏？”

“人族不會坐以待斃，世上也並非只有一個我。

終有一日，人族將不會在神魔的陰影下，惶恐度日。”

秦楓聞言心中震撼，他擡頭望向了天空，雙瞳異能竟然在此刻恢復。

視線透過耀眼的白光，只見那聖人虛影撇過了腦袋。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秦楓總覺得聖人是在看他。

轟！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白光將學宮外的天地吞沒。

秦楓回過神來，再次望向屋外，再也不見神魔與聖人的影子。

天地一片破敗，萬物死寂。

可秦楓卻看到，有野草破土而出，焚毀的枯木上，有嫩芽重新生長。

就在他震撼之際，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等了這麽久，終於是等到了。”

秦楓猛地轉身望去，只見那白色虛影坐在庭院的石桌上，朝他點頭致意。

“聖人？”秦楓不敢置信，輕聲試探。

話音落下，那白色虛影便化為一道白光，沒入了他的眉心。

秦楓嚇了一跳，他急忙用神識沒入神海，並未看到那道白光去向。

但他卻驚訝發現，自己神海中的問心台上有淡淡的金光顯露，而那雷霆正氣以及密密麻麻的命星投影，也遠比以往要更加璀璨。

將神識退出神海，再望向庭院，四周景象如同流沙一般開始消散。

……

學宮內百年，於外界而言，也不過就兩炷香的功夫罷了。

李師有些幸災樂禍：“當初那人一炷香之後，從青年變為了一位垂垂老者。

如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裏面待了兩炷香的功夫，怕是一只腳已經邁進了棺材。”

莫司業冷聲一笑，剛要說些什麽，忽然眉頭皺起，只因學宮發生了異變！

庭院內的景象，化為沙塵消散，就連門庭也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一點點消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藍凝霜不知所措：“姑爺還在裏面，這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一眾少年，也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莫師，這種情況先前可有發生過？”唐飛笑容緩緩收斂，出聲問道。

他不喜歡這種超脫意料的事情發生。

莫司業搖了搖頭，亦是神色凝重。

“不行，我得要進去尋姑爺。”就在藍凝霜憂心忡忡，想要沖進學宮的時候，一陣白光閃耀，一只手臂攔在了她的身前。

“何必如此慌張，我早就說過了，去去就來。”秦楓望了一眼眾人，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