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第2/2頁)

“謝廉大婚在即,他們不把這口氣咽下去又能怎麽辦?”陸行淵看著縮在自己院子裏,用特質的銀刀切肉喂養金蛇的謝遙;“你一定得在我這裏養蛇嗎?”

自從知道司文的靈魂在金蛇體內後,謝遙就多了個在別人看來有些變態的愛好,他對一條蛇好的過分。

陸行淵對此是無所謂,但架不住謝遙天天往他的院子跑,這讓他出門辦事變得不太方便。要不是因為中間橫著一個司文,他都要懷疑謝遙是發現了什麽,在他面前裝瘋賣傻。

“我以為你們師兄弟之間也想聯絡一下感情。”謝遙誠懇地把金蛇往陸行淵面前送,司文承認這個師弟,那肯定也願意多看看他。左右無事,謝遙不介意天天串門。

金蛇對陸行淵一直是一個很戒備的狀態,不安地吐著信子。

陸行淵欲言又止,他看著對他不太友善的金蛇,道:“七殿下,你應該沒有忘記我的契約獸是一只雕。它和蛇是天敵,你天天帶著蛇往我的院子跑,我都不敢放它出來透透氣。”

謝遙楞了一下,因為疾風生活在雷池裏,陸行淵很少放它出來,久而久之謝遙就忽略了這件事。他看看陸行淵,又看看金蛇,起身道:“告辭。”

謝遙對陸行淵的雕也是心有余悸,他手上的蛇還那麽小,都不夠疾風塞牙縫。

陸行淵唬走了人,想了想把疾風從雷池裏抓出來。睡得香甜的鳥被外面的風一吹,只覺得屁股一涼,打了個噴嚏還有些迷糊。圓溜溜的眼睛瞅著陸行淵,拍打著翅膀吐了他一口雷。

陸行淵振袖一揮,雷霆瞬間被分解消散,連他的皮毛都沒有觸及。

“睡傻了?”陸行淵往疾風的頭上一敲,道:“過來,跟我出門。”

疾風吃痛,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傻事,它連忙靠著陸行淵的肩,討好地給他整理頭發,用翅膀給他扇風,諂媚的不像一只荒獸。

皇朝和天衍宗聯姻是件大事,這些日子不斷有其他宗門的人趕來,同時也帶來一些外界的消息。

魔族占領了饒河,除了三屍宗被屠,其他宗門只是吃了教訓,魔族沒有濫殺無辜,挑起戰爭的意思,甚至很快就沉寂下去。如果不是三屍宗派人去起紛爭,外界說不定會忽略這件事。

因為魔族的低調,一開始的恐慌之後,那些沒有和魔族打過交道的人,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他們不認為魔族可怕,甚至偷摸摸去饒河看一眼,對宗門的戒備嗤之以鼻。

“那魔族除了頭上比我們多兩個角以外,也沒什麽可怕之處,又不是長著三頭六臂,不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

茶館酒樓偶爾有人高聲議論,若是有人附和,還會講的更加賣力,恨不得把所有的視線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陸行淵路過街邊的茶攤也會聽幾句,距離他和魔族的約定時間很快了,算一算,沈熾此刻應該已經動身前來。

陸行淵只當是聽了個笑話,買了份茶點給疾風叼著,轉身離去。

大街上,飛馳的翼馬拉著黃金雕刻,寶石堆積的馬車疾馳而過。駕車的人白袍白面具,簡單的沒有任何的裝飾,一打眼就讓人覺得有種死人的晦氣。

馬車在陸行淵的身旁停下,白袍人一甩馬鞭,柔軟的鞭子像是一條陰狠的毒蛇,角度刁鉆地襲向陸行淵。

鞭聲如雷,勁風刮的人臉頰生疼。陸行淵瞳孔驟縮,不躲不避,看著馬鞭擦著他的臉頰而過,鞭梢卷落他臉上的面具,露出帶著傷痕的臉,依稀可見硬朗的輪廓,真實的面容卻不大真切。

白袍人的動作說來緩慢,實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快的讓人看不清,反應不及。直到面具落地的悶響傳來,陸行淵才佯裝剛剛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嚇的連連後退,面露驚懼之色,警惕地看向白袍人。

飛在他身邊的疾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嘴上叼著茶點,老實地閉嘴,只是不安地撲騰著翅膀。

陸行淵又往後退了一步,白袍人沒有動作,反倒是馬車的車簾被人用扇子挑起,一張好看的面容從簾子後面露出來。

謝遲的目光在陸行淵的臉上頓了幾息,面露輕蔑之色:“你就是白澤?我還以為能讓我七哥護著的是什麽絕色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我該說他口味獨特,還是你有我不知道的驚喜?”

陸行淵沒有說話,他俯身撿起地上的面具,擦去上面的塵土。

謝遲眯了眯眼,冷笑一聲,給白袍人使了個眼神,道:“把他帶上來,宮裏冷清,我正缺一個趁手的玩具,想來我七哥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