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2頁)

另一個邪宗三屍宗亦是蠢蠢欲動,可惜它和天衍宗有著極深的利益往來,沒有辦法完全脫身。

除了宗門勢力外,皇朝那邊也有了動靜。

陸行淵走後,雲棠和謝道義分道揚鑣,雲棠甚至連面都沒露,直接讓天衍宗去和謝道義談。

天衍宗和皇朝的利益亦是搖搖欲墜,雖然還有謝遲這個橋梁,但要靠他成大事還是有些困難。

世人無不猜測雲棠此舉和陸行淵有關,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枕邊人帶著前夫的孩子生活在他身邊,把他瞞在鼓裏。

眼看天下局勢日漸動蕩,宗門之間的摩|擦越演越烈,為了平衡局勢,三位聖人出面協調。

他們勉強維持了天衍宗和皇朝的關系,但宗門勢力決心脫離,不受天衍宗所控。眾怒難犯,顧訣也不能強人所難。於是以天衍宗為首的宗門勢力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徹底宣告結束。

此後各門各派之間,實力為尊。

陸行淵看著這些消息,唯一詫異的只有雲棠和謝道義和離,他想過他們之間會生隔閡,但沒想到他們那麽快就各自為營。

謝道義這個人,明面上是君子端方,有禮有節,對外張弛有度,不露厲色,實際上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他對雲棠是占有欲多過愛慕,他會放手實在教人匪夷所思。

“雲棠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可是雲棠對他一點也不好,他心裏說不定還在為此難過。要是我現在告訴他這件事,不是雪上加霜嗎?”

院子外,懷竹的聲音徐徐飄來,人還沒有露面,那杞人憂天的毛病已經透過話語泄露出來。

聽見雲棠的名字,陸行淵斂了自身氣息,收起手上的玉簡,不動聲色地聽外面的聲音。

“說就說唄,懷竹,他現在是君上,不是需要我兩保護的小屁孩。既然尊他一聲王,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就不應該對他有所隱瞞。”跟在懷竹身邊的人是梅洛雪,她這話倒是中肯。

“可是……”懷竹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猶豫,她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是不明白,雲棠為什麽對君上那麽差?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為了他遭了大罪,豈能說舍棄就舍棄?”

梅洛雪腳步微頓,轉頭看了懷竹一眼,狹促道:“我也覺得雲棠此舉不對勁,要不下次遇見她的時候,你幫忙問問?”

懷竹頓時苦著一張臉,道:“哪有什麽下次?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懷竹話音剛落,就察覺到身邊人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懷竹頓時警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慢慢地擡起來頭看過去,正對上陸行淵那張刀刻斧鑿般的俊臉。

他站在廊下,落日的余暉拉長了他的身影,他站了很久,懷竹的話多半是聽進去了。

懷竹心裏咯噔一聲,就聽見陸行淵問道:“她出什麽事了?”

這個她不用問也知道指的是雲棠,懷竹求助的看向好友。梅洛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說唄,他有權知道。”

懷竹無奈,道:“雲棠和謝道義|解除道侶關系,之後前往魔界落腳。謝道義心有不甘,追到魔界想帶她回去,但不知為何大打出手。據附近的修士所言,他們只聽見一聲巨響,之後就看見謝道義狼狽離開,雲棠自那時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懷竹一邊說,一邊注意陸行淵的臉色,她怕他激動,更怕他壓|在心頭。

陸行淵靜默良久,面上無悲無喜。夜風拂動衣袖,碎光讓身前的影子逐漸淡去。

懷竹拉了拉梅洛雪的衣袖,示意她多少說兩句。

梅洛雪輕咳一聲,道:“魔界那塊雲棠比謝道義熟,她說不定趁此機會脫身了。”

陸行淵擡頭:“魔界不復存在,如今剩下最多的是空間裂縫和颶風。”

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陸行淵以為他能無動於衷,沒想到還是會因為這種事而心亂。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說了句還要繼續閉關,就把懷竹和梅洛雪打發走了。

回房返回小世界,陸行淵站在庭院外面,遲遲沒有進去。

雲棠失蹤了,這個消息他該告訴陸晚夜嗎?他們夫妻一場,到現在也還有幾分情意在裏面。可是告訴他,除了徒增煩惱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陸行淵沉默片刻,等他走進小院,心裏還沒有確切的答案。

陸晚夜一如既往地在煉器,陸行淵沒有躲器雷,淬了不少法器,陸晚夜正在回爐再造,加固法器的堅|硬度。

器鼎內,火焰熊熊燃燒,給陸晚夜的眉眼添了幾分艷色。他側坐在器鼎旁邊,手上握著一柄長劍,劍身斑駁,上面布滿了刻痕和裂紋,顯然它曾跟著主人身經百戰。

陸行淵內心的遲疑在這一刻歸於平靜,他走到陸晚夜身旁坐下,盯著陸晚夜手上的那柄劍,問道:“我娘在你心裏是個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