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2/2頁)
這個時候,再看那封求救信,它的意義已經截然不同。
淩玉塵提前到了天衍宗,還不等他探聽虛實,那些風言風語就傳到耳朵裏。他明面上和師無為虛以委蛇,暗地裏悄悄把天衍宗摸了個遍,總算在今天晚上找到陸隱川。
“你這四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沒有半個人影,卻嚴密地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淩玉塵驕傲道:“也就小爺我聰明,換了旁人,只怕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找不到。”
天衍宗加強了院子周圍的防控,本來位置就偏,又被陣法隱去,淩玉塵找的不容易,但他只字未提。
“你……”陸隱川不免詫異,不看上一世的情分,這個時候的他和淩玉塵天各一方,並沒有過命的交情。甚至因為他的警告,魔情宗把人看的死死的,就怕淩玉塵又犯渾。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他四面楚歌時,淩玉塵只是收到一封不確定真假的信,就日夜兼程地趕來確定他的安危。
“我知道我很好,你不用太感動,以身相許就行了,我願意吃點虧。”淩玉塵笑意輕佻,帶了幾分玩笑之意。他就是這樣,滿嘴不著調,看上去深情款款,卻沒多少真心。
當年看上陸隱川,也只是單純的饞陸隱川的身體。當然,他現在也饞,他打不過,但他可以連蒙帶哄。
上輩子陸隱川和他把酒言歡,對他的性子有所了解,早已見怪不怪,直接無視,道:“給我看看那封信。”
陸隱川有些困惑,知道他出事的人不多,知道淩玉塵把他當朋友的人就沒有。可求救信還是送到淩玉塵的手上,這讓他對這個人的身份起了懷疑。
淩玉塵拿出信,那是一張很普通的宣紙,沒有任何的靈力殘留,更別說通過靈力追蹤。信的內容言簡意賅,陸隱川注意到的是筆跡。
寫字的人金鉤鐵畫,起筆藏鋒一氣呵成。
“這是謝陵的字跡?”識海內,陸行淵驚訝出聲,因為太過匪夷所思,他有些不敢確定。
饒河和魔情宗不在一個方向,而且謝陵都沒見過淩玉塵,怎麽可能跑去找他求救?
陸隱川反復確認了字跡,確是謝陵沒錯。他把紙重新卷起來,道:“可以留給我嗎?”
淩玉塵沒在意,擺擺手:“隨便,我留著也沒用。”
陸隱川仔細放好,淩玉塵見狀,調侃道:“瞧你小心仔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郎君寫給你的書信。”
陸隱川瞥了他一眼,沒有反駁。識海內,陸行淵失笑道:“可不就是小狼君?”
他兩的小狼君。
“這些日子天衍宗來了很多勢力,我們魔情宗就不說了,還有三屍宗,禦獸宗,就連佛宗也被驚動了。這陣仗,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刨了顧家的祖墳,還是削了師無為的命|根子?”
淩玉塵是偷摸摸跑進來見陸隱川,他不能待太久,扯皮了一會兒就繞回正事上,就是正經不到三句。
魔情宗可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正派之地,他們自認是邪門,淩玉塵從小到大,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
陸隱川和天衍宗的矛盾,他認識陸隱川沒多久就看出一二,所以他自認自己的猜測有理有據。
陸隱川見他從進來開始就沒歇口氣,好心給他倒了一杯水。他看的出來淩玉塵是真心想幫他,但他眼下只有猜測,還需要有個人幫他證實。
“我什麽都沒做,只是三年未歸。”
陸隱川三年前帶著謝陵去遊歷是天衍宗親口找的說辭,他此刻借用合情合理。
淩玉塵聽的翻了個白眼,他端起茶水潤了潤喉,問道:“你是不知道自己犯了誰的忌諱,還是不知道天衍宗準備給你按什麽罪名?”
天衍宗大動幹戈,四方雲集,怎麽想都不會是簡單的事。陸隱川說他不知道,淩玉塵只信了後半句,三年未歸。
這三年,陸隱川消失的很徹底,淩玉塵琢磨了一下,大概猜到問題出在那兒了。陸隱川不是不回答,而是他也不確定天衍宗到底有多心黑。
他被關在這裏,與世隔絕,很需要消息。
淩玉塵喝完茶水,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等我消息,我明天還來,別忘了給我留一扇窗。”
淩玉塵起身打開窗戶,陸隱川道:“你可以走門。”
淩玉塵瞥他一眼,露出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你懂什麽?這叫情趣。”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陸隱川的身上,想罵他不解風|情的話硬是咽回去,道:“算了,原諒你了。”
陸隱川眯了眯眼,他還是覺得自己被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