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根頭發也比你強

巨大的樓船巍峨聳屹,占據了整個天空。

一個個身披薄紗的仙子圍繞在樓船四周淩空舞動,好似一朵朵嬌艷的鮮花,流露著無窮的風韻。

不過此刻湖岸上的仙神卻都沒有賞花的心思,而是如同潮水般向後退去。

毗那夜迦乃是西方教護法尊者,不僅地位崇高,而且其道行境界也非尋常仙神可以想象。

而此刻真正道行高深之輩早就已經去往湖心裏,還留在湖岸的仙神要麽是看熱鬧的,要麽就是道行低微無法渡過弱水的。

憑這些仙神,又如何敢跟毗那夜迦尊者來爭?

是以他一發話,湖岸上的仙神毫不遲疑便退走了。

待這一陣“浪潮”退去,湖岸之上便只剩下孤零零一道身影。

他穿著一襲淡青色雲紋道袍,高大英武,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劍眉星目,英氣勃發。

余元自是不會退走。

在一眾仙神的注視下,他直接縱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了樓船甲板上,笑著望向毗那夜迦道:“尊者應該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船吧?”

“放肆!”

金袍男子怒聲暴喝,眼中卻閃過一絲欣喜。

倘若余元跟其他仙神一樣退走,他也不好發難,免得被師尊毗那夜迦發現他的挾私報復之心。

可眼下余元非但沒有退,反而登上了樓船,這是何等的大不敬!

這是在找死!

金袍男子心中冷笑。

對於師尊毗那夜迦的性情,他是很了解的。

任何敢於忤逆他師尊的人都絕對沒有好下場!

現在這個家夥不但無視了他師尊的話,更是直接登上了樓船

他激動地等待著,準備看那個羞辱過他的家夥淒慘的模樣。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他的師尊毗那夜迦竟然像是混不在意一般,依舊背負著雙手,目光望向湖心的方向。

樓船也在弱水的作用下從天而降,落在了湖面上。

不過這艘巨船並沒有沉入水中,而是在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下,向著湖心疾行而去。

金袍男子愣住了,師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竟然還真的讓那家夥搭順風船了!

以往碰到這種不開眼的家夥,不都是直接動手將其挫骨揚灰,或者囚禁在歡喜天當作奴隸的嗎?

為什麽偏偏對這個家夥網開一面?

他有心想要開口詢問,卻見師尊兩眼全神貫注地緊盯著湖心方向,心中頓時反應過來。

是了,眼下已經有很多仙神抵達湖心了。

師尊他大概是不想浪費時間在那個不開眼的家夥身上。

畢竟那家夥膽敢上船,應該也是有點手段的。

樓船在弱水湖面上行的很快,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湖心。

水面上方懸浮著一座座精美的仙宮寶殿,倒映在下方光滑如鏡的湖面上,一時間讓人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一個宛如倒扣琉璃碗般的光幕將這些仙宮寶殿包裹在裏面,也將一眾仙神擋在了外面。

光幕上有一個小小的門戶,已經趕到的仙神逐一上前將附有自己氣息的信物放入門內,由裏面的花仙子轉呈給溫柔鄉主人。

雖然相距甚遠,但身在光幕之外隱約能夠看到那溫柔鄉主人的身影。

只見其身穿著一襲雪白的長裙,翩然屹立於一座仙宮之上,背後是一輪巨大的明月,映襯的她無比的聖潔與美麗。

在她身前,有一張晶瑩的瑤琴懸浮於空中。

她伸出蔥白如玉的纖纖玉指,輕輕地撥動琴弦,發出九天仙音,讓人心醉神迷。

仿佛受到了琴音的召喚,夜空中飛來了一些如白鵠、鴻雁、青鸞之類的仙禽,銜著晶瑩的花瓣,圍繞著溫柔鄉主人共舞於天空之中。

花雨飄落,馨香四溢;百鳥共舞,艷動四方。

在場的一眾仙神聽著琴音,不自覺地便被吸引住了,心中禁不住蕩起漣漪,只覺得哪怕沒有得償所願,只是聽這一曲琴音,也已經知足無憾了!

片刻後,琴弦漸止,余音不絕。

那溫柔鄉主人宛如夜月下的精靈,輕盈地飄落入瓊樓玉宇間,而後便消失不見。

直到這時,在場的許多仙神才如夢方醒,爭搶著向前沖去,可惜卻被那一道光幕所擋。

“妙緣仙子還是如數千年前一般驚艷,在本座見過的所有女子中,妙緣仙子獨樹一幟!”毗那夜迦由衷地贊嘆道。

聽到這話,在場的一眾仙神紛紛回頭,只見一艘巨大的樓船宛如巨型堡壘一般橫沖直撞而來。

幾個駕著玉舟的仙神若非躲避的及時,差一點就被碾壓進船底去了。

“西方教護法毗那夜迦尊者!”

“他竟然真的來了!”

“船上那個金袍男子便是他座下弟子,應該是從弟子這裏得到了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