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Day 4.6

◎變形◎

德裏克特工作為本次行動小組的一員, 實在是難以忍受多米尼克斯凱的獨斷專行和自大，明明他們已經丟失了線索，現在他們該做的就是應該上報, 而多米尼克竟然還想著要靠自己來挽回局勢。

實在是太可笑了。

德裏克甚至懷疑多米尼克是不是卡斯帕·菲尼克斯在局裏的內應。

但從級別上來說, 多米尼克更高，所以德裏克只能選擇背地裏將消息傳給主管文森特。

半個小時後，不斷施壓給情報處的多米尼克接到了來自主管文森特的電話。

他的臉色稍稍僵硬，然後若無其事地接通了電話，“喂，文森特。”

累了好幾天卻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的德裏克和其他特工對視了一眼，然後挑起眉毛冷眼旁觀。

“是……但……再給我半天時間, 文森特, 我們會找到新線索的……”

雖然其他人並不知道電話的另一頭，主管文森特究竟說了些什麽，但從電話那頭模糊的咆哮和多米尼克突然變成青灰的臉色，所有人都猜到他這是挨批了。

電話那頭的主管文森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冷靜了下來。

作為有著豐富經驗的老特工，他根據已有的線索, 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你們先回來吧，暫時不需要你們了。”

說完他便掛掉了電話。

聯邦調查局局長對於發布卡斯帕·菲尼克斯的通緝令表達了強烈的抗議, 並認為沒有進行徹底的調查就判罪不符合FBI辦案的流程。

說實話, 在國內，中央情報局的權限並沒有FBI大。

但CIA最擅長暗中策劃。

菲尼克斯的叛國罪確實值得商榷, 但他們完全可以在剪輯後將菲尼克斯在賭場威脅那名亞裔女子的視頻放出, 畢竟這可是證據確鑿。

他們再暗中操控輿情, 引發網絡熱議與關注, 結合‘系統’的篩選, 輕而易舉便能獲得對方的蛛絲馬跡。

天羅地網也不過如此。

而另一邊，丹尼爾探員聽從馬奧尼探員的指揮，掉轉了車頭重新回到了拉斯維加斯。

在某個加油站，馬奧尼探員拿出了美國西部地圖，並將其展開放在車頭，對著身邊的丹尼爾探員，指向了加利福尼亞州的南部地區——聖叠戈，和墨西哥的邊境城市——蒂華納。

這裏是美國與墨西哥接壤的邊境城市，與此同時也是菲尼克斯在過去五年憑借他的臥底身份，獲取前傑出探員稱號的地方。

“所以……馬奧尼探員，您認為他不會去蘭利，而是會去南加州，前往邊境？”

馬奧尼看像地圖上的位置，目光深邃而出神。

之所以他會如此在意卡斯帕·菲尼克斯，是因為他也曾在南加州臥底過。

只是和菲尼克斯功成名就的結局不同，在他即將完成任務的那一刻，被詭計多端的幫派成員識破，突然朝他開冷槍，馬奧尼差點死在那裏。

直到現在，每到陰雨天的時候，馬奧尼的肩胛骨仍會隱隱作痛。

為避免追殺，他還在安全屋足足待了一個月，那是他永遠都忘不了的消沉日子，本以為還能回去繼續他的工作，結果卻突然從南加州調到了其他地方，做一些雞肋的工作。

然後變得碌碌無為消沉至今。

馬奧尼探員堅定的認為，這次抓捕卡斯帕菲尼克斯的任務是一次契機。

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契機，也是他擺脫那段陰影的契機。

而幾乎就在同時，位於匡提科的行為分析小組BAU在重新分析了卡斯帕·菲尼克斯所提交過的大量報告和文字資料之後，又發布了一條新的側寫，即便局裏並不重視這個違背常理的可能性。

但側寫指出的目的地與馬奧尼做出的推測不約而同地重合。

——菲尼克斯的行動方向，是南加州。

*

路佳坐在副駕駛位上，轉過頭看向身側的菲尼克斯。

她不知道坐在車後的席德說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路佳假裝沒有聽到，並轉過頭開口道，“抱歉，你們有水嗎？我們快一天沒怎麽喝水了。”

“哦，真是太可憐了……”

珊蒂連忙彎下腰，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快喝吧，這是沒喝過的。”

路佳一邊道謝，一邊向後接過那瓶水。

她的手臂因為之前的攀爬而變得無比酸軟，手掌掌心微微帶著薄汗，一連擰了幾下才打開瓶蓋，路佳喝水前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它先遞到了菲尼克斯的嘴邊。

“你先喝吧，你等會要開車的。”

菲尼克斯顯得有些意外，“好。”

路佳本以為菲尼克斯會伸手接過，卻沒想到他卻直接將頭湊了過來，就著她的手就想喝。

她一時愣住，但還是及時地擡起手，慢慢地將水喂到他的口中。

菲尼克斯幹燥起皮的薄唇很快便被水滋潤，變得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