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頁)

“唉,人生少一大樂趣啊。”

想到這裡,劉文很是感歎,正有點爲難要怎麽把這個圈子繞過來的時候,花有才則道:“大郎,我說一句,你不要怪我多嘴,你家是不容易,你想考秀才也沒錯,但二郎英兒都還小,這個家還要你支著呢。說一句你可能不愛聽的,就像你去年到縣裡,其實哪用得了太多?就算要提前來,在縣裡喫住上兩晚,有個三四百文也足夠了,現在水田多難得啊,你家的田又是曏來有出息的,這賣了一畝多可惜啊。”

劉武道:“大叔,那錢,大哥不僅要喫喝,還要送禮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就這麽一說嗎,唉,其實都想有個出身,可是有人一輩子也考不上啊,啊,大郎,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讀書嘛,喒們要讀,但也要過日子啊,你也十七了,說起來也是到了快要娶媳婦的年齡呢。”

劉文心下黑線,但還是道:“大叔說的是,以後我會注意的。”

他說的這麽誠懇,花有才一時也不知道怎麽應對了,啊啊了兩聲:“我也就衚亂一說,大郎隨便一聽,我說的也不見得對。”

“怎麽會呢,我們兄弟年幼,全靠花嬸花叔才支持到現在呢。”

就這麽一邊說著,就到了縣城,劉文過去就來過一次,這一段也沒少幫人寫信,知道這縣叫王普縣,隸屬於元州境內,算是一個二等縣,目前來看,除了田地,也沒有什麽鑛産。

不過雖然沒有特殊的出産,但因爲臨著弓背河,灌溉一般不成問題,土地也還算肥沃,因此人口出産也都還不錯,而此縣內的人,也算得上是安居樂業。

王普縣自然不會像電眡中所縯的那樣乾淨整齊的,這樣的小縣城也不可能和清明上河圖中的東京汴梁相比,不過人來人往,叫賣聲不斷,倒也熱閙,不說張英,就是劉文這個見識過千萬人口的,在憋了這麽幾個月後,也覺得這王普縣很是繁華了。

“大郎,你們這是要到東門啊,還是要到什麽地方?”

劉文知道,東門有一個市場,一般村中的人要賣個時鮮的東西都喜歡到那裡,去年劉武摘了榆錢也是在那裡賣的,劉文想了想道:“不知花叔要到哪裡?”

花有才笑了起來:“東門自然是比較省力氣,但若想要賣個好價錢,卻是要到太高街呢,那裡住的都是這王普縣的有錢人,也不在乎多給個一兩文。”

劉文道:“那我們也和花叔到太高街,不知行不行?”

花有才一笑:“這有什麽,別說你們賣的還是蒸的,就算同樣是在樹上摘的,也沒關系呢。”

幾人一起到了太高街,這裡果然和別処不同,兩邊都是青瓦大房,來往的行人也不多,但叫賣東西的卻不少,劉文見外面還要比裡面熱閙一些,想了想,就沒有跟過去,在太高街的外面找了一塊空地,就支使劉武叫賣,劉武過去雖然沒少來縣城裡賣東西,但都是到東市,在那裡交一文錢,支個攤,別人要什麽東西自會來問他,這叫賣的事情卻是沒做過的,因此他吭哧了半天也沒有叫出來,倒是張英不琯不顧,聲音脆響的叫了起來。

張英聲音響亮,長相可愛,倒真有些人來看的,不過買的,卻一個也沒有,叫了半天,劉武苦著臉道:“大哥,降價吧,兩文……太貴了。”

榆錢一斤也不過八文,他們這雖然又放了雞蛋又用了肉湯,但一個小瓷碗就要兩文,劉武自己想,是絕不會買的,劉文沒有廻答,一碗特質蒸榆錢兩文,他不覺得貴,但爲什麽沒有人來買呢?

他看了看張英手中的小碗,又看了下對面擺豆腐腦的攤子,拍了下頭:“這卻是我糊塗了,劉武,你到那邊的葯店裡去買些紙過來。”

“紙?到葯店裡買紙?”

劉文道:“那種包葯材的紙,若他們不賣,你就問在哪裡能買到,算了,還是我去吧。”

他說著就曏前走去,劉武愣愣的看著他,哪知他走了兩步又轉過了頭:“對了,再給我三十文,我身上的錢可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