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新刀和宣講隊的姑娘們

“喀”的一聲,兩扇門契口分離,手術室大門從裏推出來。

韓青禹看了看時間,將近兩個小時。

姑奶奶瘦小的身影帶頭走出來,後面跟著兩排徒子徒孫,看著感覺像是又找回當年的氣場。

只不過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同時有些憤怒。

“這種手術,擱我們以前全蔚藍大換裝的時候,一般醫生,都不用半小時就能拆好一個……”姑奶奶說著站住了,扭回頭看一眼,說:“這家夥。”

“吳恤他?”

心裏怕是吳恤又添亂了,可是不對,他不是被麻醉了麽?韓青禹有些擔心問。

“他,一會兒再說他。”老太太頓了一下說:“先說給他做內置手術的那個人……簡直不顧人命,半吊子就敢瞎搞,弄得整套東西亂七八糟。”

吳恤的置入手術是在於家村做的,條件可想而知,韓青禹了解也不多,就只點頭,沒接茬。

但是姑奶奶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生了很大的氣,緩了緩,還是氣,說:

“這要是以前我下邊的醫生弄成這樣,我就得給他自己弄上手術台去感受一下。”

大約這就是今天耗時如此之長的原因了,看來這台手術的過程進行得並不輕松,還好,最終順利完成了。

韓青禹認真道著謝。

辛搖翹在一旁拿了手帕給姑奶奶擦汗,跟著揉肩膀捶腿,嘴裏哄著說:“姑奶奶不氣,不氣。”

“好,姑奶奶不氣,不氣了。”老人家溫和親切,遞手捧一下翹翹面頰,轉頭對韓青禹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說罷自己先走去。

韓青禹跟著走了幾步。

“你哪找的這個人?”姑奶奶站定後轉頭問。

“尼泊爾撿的,出身是一個於氏的村子。”韓青禹老實說。

“於氏?”姑奶奶皺眉想了一會兒,說:“是於金魁那一支的後人?”

“這個我不太清楚,具體也沒聽吳恤說過”,韓青禹說:“但是他,應該不是他們家的後人,只是撿來養作戰奴的孩子。”

“哦,這樣。”姑奶奶點點頭,皺眉想了想,說:“那算了,看你也不知道更多,具體還是等他轉醒,我自己問他。這幾天我會讓護士幫忙看護。”

“謝謝姑奶奶。”

“嗯……”姑奶奶點頭,擡頭說:“這個人麻醉藥無效,你知道嗎?”

韓青禹:“啊?!”

“也不是完全無效,但是已經用到最大劑量了,他還是留著意識,而且很快就清醒。”

韓青禹試著去體會這個表述代表的含義。

“所以這台手術,至少一半是他自己扛下來的。”姑奶奶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些動容,說:“我沒見過這樣的人。”

韓青禹也一樣,整個人震撼一下。

“殺陣男兒,莫要虧待。”

姑奶奶最後鄭重又說了一句。

吳恤手術後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後來打聽細節才知道,他身上的三代裝置置入,粗暴和混亂到難以想象。

所以,內臟的修補比傷口還要困難數倍。

對此,韓青禹沒有半分小氣,直接拿了十塊源能塊,讓吳恤日夜泡著,而且後續管夠。

這樣一直過了五天,吳恤才轉醒過來。

睜眼的一刹那,看見韓青禹和銹妹、瘟雞、賀堂堂、劉世亨等人全都在床邊站著,吳恤虛弱而努力地,把嘴角往上扯了扯,似乎想對他們笑一下,但是沒成功。

“我,很開心。”

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

第六天,韓青禹的新刀到了。

兩把乍看起來跟唯一目擊軍團制式戰刀外形幾乎毫無差別的直刀,在韓青禹的手握上去之後,才感覺出不同。

有一種盲目地可以用它們斬斷一切的自信,從掌心傳遞出來。

盡管這兩柄戰刀的刀刃,其實都只開了一半。

一半就夠了,鋒利這個概念在死鐵的身上,其實意義很小,在速度和力量的作用下,它的鈍,也是它的韌。

把刀拿到陽光下對著仔細看,藍色的流光,在刀身上不經意地流動,韓青禹試著向戰刀灌注液態源能。

嚓,刀面藍色閃電短促閃動一下。

把雙刀插回背上,這一刻韓青禹內心的幸福感,是任何一個不曾懸命於戰場,寄生死於手中刀鋒的人,都無法體會和想象的。

辛搖翹就站在他面前。

激動之下,韓青禹伸手,稍有些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肩側,看著她的眼睛,誠摯說:“謝謝你,搖……翹翹。”

“……啊,嗯,不客氣呀。”

辛搖翹幸福地笑起來。

“這裏有對練場嗎?”韓青禹突然問。

“嗯?”這轉折,辛搖翹一下沒跟上。

“我想試一下刀。”

“哦,好。”翹翹晃了晃神,才說:“有的,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