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鎮痛劑(第2/2頁)

裴雪意知道後笑話她迷信,調侃道:“男人沒什麽了不起的,所以勝男沒意思,你不如叫勝天,人定勝天。”

她當時被一句“人定勝天”唬住了,就改了這個威武雄壯的名字,後來越來越喜歡。

殷勝天站在病床前,俯身捏了捏裴雪意蒼白的臉,“我想做這個動作很久了,你現在沒辦法吧?你這個大傻子。”

其實,當年就是他太心軟了吧,知道她被父母逼著做不喜歡的事,所以想要給她一個機會。

他當時,一定是想到自己了吧。

裴雪意昏迷了三天,在一個夜晚醒來。

他應該是疼醒的,意識並不十分清晰,昏昏沉沉地在病床上喊疼,聲音虛弱的就像小貓一樣。

肌腱斷裂當然是很痛的,如果不是他一直昏迷著,再加上醫生用了止痛泵,手術後清醒的每一天都會是煎熬。

第三天止痛泵裏的藥物用完了,醫生撤了止痛泵。人的痛覺在夜晚時格外敏感,今晚是第一個沒有止痛藥的夜晚,他當然會覺得痛,呼痛是本能反應。

邵雲重站在病床前冷笑,“你也知道疼?”

他俯身貼在床邊,惡狠狠地說,“你活該,知道嗎?疼你也給我忍著!你那麽有本事,你怎麽沒死成啊?真有本事你一刀先捅死我,再捅死你自己!”

“邵雲重,你神經病啊!”殷勝天拽著他肩膀,使勁把他往後拖,“我求求你了,你別發瘋了行不行!”

他這樣子太可怕了,殷勝天擔心,他一個激動,會把裴雪意從病床上拎起來。

她就不明白了,裴雪意沒醒的時候,邵雲重整天陰雲密布,不吃不喝的,跟條狗似的守在病床前。現在好不容易人要醒了,他又死鴨子嘴硬。

裴雪意住的病房裏有陪護休息室,有24小時的n對1醫護守候。他一醒來,醫護人員就過來了,查看各項體征。

裴雪意蹙著眉心喊疼,眼角有水光,大概是眼淚。他那麽脆弱嬌貴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個人當時是怎麽下狠手切斷自己十幾根肌腱的。

醫生看了只覺得太可憐了。

按理說病人失血太多,又剛做完一場五六個小時的大手術,臉色是最難看的。可是這個年輕人,是蒼白憔悴也掩不住的秀麗容貌。這份病弱,反而更讓他惹人憐愛。

醫生給裴雪意用了鎮痛劑。

鎮痛劑通過靜脈注射,很快就起了藥效。醫護人員看著裴雪意安穩下來,就回陪護休息室去了。

眾人散去,邵雲重把殷勝天也趕出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又守在病床邊看著裴雪意,用手帕給他擦汗,輕輕擦拭裴雪意受傷的那只手,就像對待什麽易碎品。

裴雪意傷了手腕肌腱,縫合後需要打石膏,他的手不能動,整只手包括手指肚都是腫脹的。

邵雲重就一點一點地給他擦。

裴雪意似乎很不舒服,在睡夢中皺起眉。

醫生說鎮痛劑只是緩解疼痛,並不能徹底消除疼痛。邵雲重知道他還是痛的。

“很痛對不對?”邵雲重的嗓音有些沙啞,“你真的知道怎麽折磨我。”

裴雪意在這天之後慢慢清醒過來,雖然睡覺的時間依然很長,但總體來說,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手腕的疼痛感慢慢減輕,已經可以不再使用止痛藥。可是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痛覺神經最敏感的時候,傷口還是很痛。

他偶爾半夜痛醒,又困又痛,想睡又睡不著,痛苦的想要再自殺一遍。

這時候就能感覺到,有人打開床頭的小夜燈,撫摸他的額頭和受傷的那只手腕的胳膊。

他知道黑暗中的身影是誰,卻一句話都不說。

邵雲重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守著他,給他按摩放松。這人不知道哪裏學的手法,是有點作用的。

他們就這樣沉默著,裴雪意在渾渾噩噩中睡去,邵雲重就那麽安撫他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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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滑跪~

我奶奶來我這裏小住,晚上給她收拾屋子,耽誤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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