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影像的力量!(第2/3頁)

“我也不懂,但我知道港台電影大部分背後都有黑錢……最近有一家賭博公司經常參與博納的影片制作……你說這個要不要調查一下?”

於冬趕緊道:“我們跟太陽娛樂的合作,僅限於正常範疇的電影投資業務,合理、合法、合規,不存在任何非業務性質的資金往來……”

沈旭東笑了:“我也沒說公司名字啊,你自己說的……”

主持人尹鴻趕緊岔開話題,聊起了‘一帶一路’,沈旭東閉嘴……

……

16號晚,《我不是藥神》舉辦千人首映……

《藥神》這部戲很中國化!

本質上屬於讓陸勇的個人的神格行為,成為了對制度自我修正的誘發。

並沒有發生殉道的事……

因為這是現實——電影確實反映了一個社會矛盾,但在現實中,這樣的矛盾後來是通過法治的方法解決的。

所以電影根本不是在批判什麽法治的缺陷。

結尾苦路的部分也很巧妙,揭示了陸勇的神格,也暗示了陸勇能力範圍的有限,更廣大的病患還是要由制度集體來拯救。

這符合客觀事實……

但這也是《藥神》沒有入圍歐美電影節的原因——電影落腳點偏離了西方審美。

在歐美電影裏,個體與制度的對抗,往往聚焦於個體受到的傷害,或個體的徹底反抗,階級對抗的屬性極強。

如達內兄弟的《兩天一夜》,展現工人因經濟危機而失去工作後的人情冰冷。

《大衛戈爾的一生》,讓男主角以自己被判死刑的“錯誤”來警示死刑制度的問題,卻身死而無結果……

奧利弗斯通、肯洛奇、考裏斯馬基這樣屢屢獲得一流獎項認可的美歐“憤青”。

相比起來,《我不是藥神》的表達,無疑是不太對路的,不符合西方電影的審美……

如果程勇入獄,十五年。

政府嚴查並且收繳走私藥。

病人一個一個死去……

那就可以拿獎了,至少,可以入圍主流電影節。

相對來說,賈樟柯的電影會更符合西方的口吻。

特別是威尼斯、柏林等歐洲一流電影節,向來都會以強烈的政治性作為評審的考量側重之一。

所以,《藥神》的海外口碑沒有特別好,更沒有拿到值得一說的海外獎項……

但……這個電影很適合中國市場!

它沒有采取高度的對立激化的構建方式,讓主角完全成為正面高大全的角色,全程飽受社會的欺壓,而是將每一個人物,都當成了單純的普通人個體去表現,淡化了簡單的正邪兩極化。

程勇的轉變是因為朋友病死,才感到了“在普通病人身上感受不到的刺激和打擊”,從而促成了想法上的巨大轉變,這個人物的思想境界其實是被降格了。

但這種降格,吻合了“我不是藥神”的神性打破,而將程勇還原成了一個普通的個體之人:轉變的勇氣,來自於情感面上的激烈觸動,而非理性的邏輯認知。

這種處理,讓故事更有邏輯性……

當然,最主要,‘這個世界只有一種病:窮病’以及‘誰家還能沒有個病人,你能保證你永遠不生病嗎?’這倆句台詞,直接把這部電影升華了……

就像黃毛說的那句‘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一瓶賣五千,很多人還是吃不起!’

首映結束,掌聲雷動……是真的掌聲雷動!

文木野、鄧朝、陳曉、曾黎、章宇上台致謝,分享了一下創作經歷,然後沈旭東上台。

“《藥神》的完成度相當高,文木野確實牛逼……更牛逼的是像文木野這樣的牛逼的新人導演,我們公司簽了三十幾個……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我牛逼!”

“哈哈……扯回來,《藥神》這個戲很特殊,它是現實主義題材……而且我估計它會票房大賣……我所謂的票房大賣都是30億以上!”

“先不說這個,我來談談影像的力量!”

沈旭東說了兩句開場白,然後直接進入主題:“我入行比較早,04年寫了個叫《傑出公民》的本子,走的是海外拿獎路線……當時的電影市場比較差勁,你的電影海外不拿獎,根本沒有可能收回成本!”

“很走運,第一部戲,《傑出公民》就幫著陳導明老師拿了威尼斯影帝,我也算一戰出名了……之後是《飛行家》,也拿了獎……但《飛行家》內地票房很慘淡……05年,我開始制作第一部面向國內的電影,大家知道是哪部片子嗎?”

底下有觀眾喊‘人生大事’,沈旭東立刻點頭:“沒錯,《人生大事》……也是鄧朝主演的,老實說,鄧朝當年的演技,絕對值得一尊影帝獎杯,可惜,金雞、百花全都無視了……從那之後我對這倆獎項徹底無感……這是題外話,之後我參與了馮曉剛導演的《失孤》、《手機2》、《非誠勿擾》三部片子……最近馮導因為《手機3》被崔老師針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