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市場很大

《何以家為》這部電影,沈旭東記憶很深刻,倒不是故事有多精彩,而是手持鏡頭+特寫/近景,直接把他弄得頭暈……

手持鏡頭+特寫/近景,其實是第六代們早期的拍攝方式——因為簡單,而且省錢!

其實,沒有必要……

抖動的鏡頭並不會讓人身臨其境,能共情就已經是好電影了!

《何以為家》當然是好電影,它的設定就很好:敘利亞難民贊恩一家人,逃難到黎巴嫩,由於沒有身份,他們一家人過著悲慘的生活。

而贊恩的父母在無力撫養和教育的條件下,還不斷生育子女,讓年幼的贊恩不得不早早出去打零工,承受沉重的生活壓力。在經歷了重重磨難之後,贊恩走上了法庭,狀告自己的父母,理由是:因為父母生了我!

當然,這是個真實的故事。

它的導演娜丁·拉巴基其實挺有名的,跟澤維爾·多蘭一樣,屬於戛納的嫡系,不同的是,澤維爾·多蘭效率高,18歲時自編自導自演的處女作《我殺了我媽媽》斬獲戛納電影節三大獎項——導演雙周-法國作家和作曲家協會獎、國際藝術院線協會獎、年輕視線大獎……

20歲時憑借《雙面勞倫斯》拿下一種關注單元大獎,然後《媽咪》入圍主競賽單元,並且斬獲評審團大獎……

26歲成為該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最年輕的評審團成員。

娜丁·拉巴基其實也差不多,雙周《焦糖》→一種關注《吾等何處去》→主競賽《何以為家》三級跳……

但她效率比降低,10年才拍了三部電影。

她還是挺缺拍攝資金的,所以,天美公司主動聯系她,以一帶一路的名義全盤贊助《何以為家》的拍攝,條件就是中國區的版權,她欣然同意,也同意了來中國參加一系列活動……

至於《漫漫尋子路》,是一部塞爾維亞電影,也是真人事跡改編——想表達貧窮是最大暴政這一主題的,它的政治和社會意義大於電影本身。

男主角尼古拉的妻子討薪方式不當,他們的兩個孩子被社會福利機構帶走。

為了要回孩子,尼古拉開啟了上訪之路。

因為貧窮,他無錢坐車,所以他只能步行到達300公裏開外的首都貝爾格萊德。

尼古拉的驚人之舉成了地方報紙的頭條,到達首都後,又上了電視台的新聞,這為他要回孩子爭得了廣泛的社會同情。

但福利中心主任西裏耶夫根本不同意,尼古拉無論怎麽做都不會獲得孩子的撫養權,即使拿出總統的建議信也不管用,所有事情都由福利中心裁決……

但最後的結尾堪稱神來之筆:尼古拉好不容易見到兩個孩子後,回了家,鄰居認為尼古拉不會回來了,合夥入室搶劫,把家裏所有東西都搶走了。

尼古拉一件一件拿回家,鄰居們冷漠地自覺地沒有反抗,任由他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最後尼古拉坐在桌上吃東西,沒有哭,凝視著鏡頭,影片結束了。

有很多思考,比如,留在原生家庭的兩個孩子今後真的會幸福嗎?

他們的母親精神崩潰,嚴重燒傷,父親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靠給人打短工賺錢,他們的居住環境惡劣艱苦,在這樣環境裏成長起來的孩子,看似是擁有了家庭與親情的浸潤,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成為影片中騎著摩托車在街上飛馳的浪蕩兒?

不會成為便利店裏被人肆意譏笑愚弄的小店員?

不會成為另一個拿走鄰居物什的幫兇呢?

福利中心主任西裏耶的做法看似是自私的,但誰又能說他沒有為這些原生家庭不幸的孩子提供了另一條出路呢?

這兩部都是好電影,沈旭東相信一旦在國內上映,票房破億問題不大,記得《何以為家》的內地票房高達3.76億,《漫漫尋子路》也不差……

最主要兩部戲加一起的成本也才200萬美元不到……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

“我們會聯合華夏電影、中影,每年合作、引進、發行五到八部小語種電影,中國的電影市場很大,我們需要高質量的小語種電影……千萬不要質疑自己用心拍攝的作品沒人欣賞……”

“我非常喜歡伊朗的電影,《小鞋子》、《麻雀之歌》、《風會帶著我們走》……

塞爾維亞電影《橋》、《牛奶配送員的奇幻人生》……這些都屬於人類電影的瑰寶……”

呃,沈旭東照著演講稿說了一通……

……

“放心吧,這兩部只是初步合作,我們牽頭,一旦有不錯的市場反響,國內的電影公司肯定會一擁而上……”

“西班牙的《海市蜃樓》1.1億;俄羅斯的《絕殺慕尼黑》9100多萬……批片是有很高的市場認可度的,也是國內大盤,以及一些冷档期內重要的組成部分……我們要相信觀眾的審美是在逐漸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