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世界最長的線蟲

各地的風俗不一樣。

比如某些部落,年輕女性可以任意“找男朋友”而不會受到譴責,因為這樣孕育下一代的機會更大,當然艾滋的流傳也就更廣了。

再比如某些女性會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弄個盤子,誰的盤子越大,嘴唇越大,這個女人就越漂亮。

這其實就是畸形的審美觀,跟老緬人脖子上套圈圈一樣。

又比如,很多非洲部落的女性對於自己身體暴露並不忌諱,無論老少都不穿衣服,你們想看就看。但唯獨不能讓人摸頭發,覺得這是“xin騷擾”,人家父兄或丈夫會打死你。

具體到了恩圭馬所在的部落群體,他們的一個奇怪風俗,就是對於“谷道”特別看重。

甚至覺得“谷道”遠比“蔭道”還重。

比如蔭道壞了破了舊了,不影響正常的生活,所以熟悉不熟悉的男人進進出出也沒啥大不了。

但如果谷道壞了破了,那就是拉不出大便來,會死人的。

原始人的飲食相當不均衡,尤其是非洲人,你說野牛肉野豬肉的有得吃,甚至吃土都有,就是缺少蔬菜,因為他們不會種。

長期沒有綠色葉菜和水果進食,就會導致大便幹燥便秘,人家中世紀歐美人可以購買“大黃”,非洲人哪有錢去貿易?

在恩圭馬所在的部落,每年都有不少人因為拉不出大便而活活塞死。

有些野生動物,比如豺狗就喜歡攻擊獵物的肛門,直腸掉出來從而讓獵物因為劇烈疼痛失去反抗能力,這些非洲黑叔叔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還有一個,非洲野生動物多,比如犀牛角、象角、野野獠牙等,這都很危險。你去打獵的時候如果被這些動物命中谷道,那回去後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古老的非洲部落就流傳一個風俗。

認為谷道是人體最重要的部分,千萬不能有任何損傷,不能讓人輕易觸碰,否則小命不保。

恩圭馬無法想像,自己一個未婚的女兒的“谷道”,居然要被這麽長的管子給捅兩下,這會不會從嘴巴裏串出來,想想都可怕。

於是這個非洲酋長嘰裏呱啦說了半天,總之一句話,反對做腸鏡。

這就讓陳棋麻爪了。

畢竟出國前的培訓,就是要求團員們尊重當地的風俗民情,原則就是病人不同意的治療就不要堅持。

可不堅持不行啊,什麽病都不知道怎麽手術?而且腸梗阻又不是一定需要手術,或許保守治療也可以呢?何必多挨這一刀。

問題是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做好檢查,醫生心裏有底,這樣才能制度最正確的治療方案來。

陳棋好心勸了半天,恩圭馬就是不聽,堅持自己部落的風俗。

陳棋只好轉頭對病床上的小姑娘說了:

“盧恰納,怎麽辦,你爸爸不允許我們做檢查,這也就意味著沒辦法給你做手術,你是怎麽想的?”

盧恰納已經疼得死去活來了,現在就想著趕緊止疼,無論你是來一刀,還是來一捅都隨便。

於是眼淚唰一下就流了出來,雙手搓搓,用當地常用的求人動作哭喊道:

“爸爸,我不想死,請你聽醫生的吧,再說了,其他國家的人都可以做這個腸鏡,沒有理由我們非洲人不能做呀。”

陳棋聽了連連點頭,想到一國要發展,果然需要大力發展教育,因為年輕人思想開放,更容易接受新事物,也更能帶領國家進步。

相反像恩圭馬這樣的老古板,思想守舊還特別固執,很容易就成為滾滾歷史洪流的絆腳石。

果然,小棉襖的懇求就是不一樣,恩圭馬最後不得不跺著腳答應了。

陳棋二話不出,在護士做好術前準備後,趕緊將“胃腸鏡”往谷道裏捅,爭分奪秒爭取搶救時間,絲毫不顧及在一旁邊殺人般眼神的胡主任。

檢查開始,診斷室都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電視屏幕上面。

腸鏡才進去沒多少厘米,大夥兒就都湊近了顯像管,然後一個個都發出了“咦”的疑問聲。

易則文奇怪地問道:“陳院長,這是什麽?怎麽這患者腸子裏有白色的粗線?”

陳棋也覺得奇怪,原本他懷疑是寄生蟲,覺得哪怕看到的場景,也應該是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就如同當年他在橫路裏公社做的蛔蟲腸梗阻那樣。

撈出來一臉盆的蛔蟲,就問你惡心不惡心。

結果這個非洲患者腸子裏沒有看到蛔蟲或其他什麽蟲,就這麽一根白色的,一眼望不到頭的“粗線”,這就讓陳棋有點懷疑自己之前的診斷是不是正確了?

隨著腸鏡一點點往結腸走去,這時候胡主任突然提醒道:

“陳院長,等等,你看這裏,這裏出現了第二根白色粗線,這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