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事情被越描越黑

邊盟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悄悄碰了碰嚴世凡:

“嚴哥,你說陳副到底怎麽了?怎麽一會兒說要被嚴肅處理了,一會兒又有外賓來參觀了?可我聽說他已經主動提出了辭職?”

嚴世凡重重嘆了口氣,他爹跟陳棋關系莫逆,所以他知道更多的內幕消息。

“小邊呀,我覺得咱們科室要黃,陳副八九不離十不會回來了,咱們四院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硬生生被那個茅叛徒給搞死了。”

護士周海燕也湊了過來:

“嚴哥,陳副不回來了,那我們怎麽辦?咱們中心,現在就你跟邊哥兩人手術水平最好,以後咱們可得靠你們吃飯了。”

嚴世凡一邊洗著抹布,一邊搖頭:

“夠嗆,咱們中心這麽多醫生,水平都是三腳貓,沒有陳副坐陣,咱們這水平也就是普普通通,恐怕這塊海東省唇腭裂治療中心的牌子遲早不保。我也奇怪,陳副都不在了,你說那些外國專家來考察什麽?”

同樣的一幕也出現在外一科。

科主任邊鵬飛一邊在整理資料,一邊是頭都大了。

之前那台斷掌寄養手術完全是陳棋一個人做的,他和骨科的馬守力只是打了打下手,現在卻要求他在外國專家面前充當主講,這不是為難人嘛。

尤其是一些手術細節、注意事項、靈感來源、臨床思路,他自己也是一問三不知,怎麽告訴別人?

到時豈不是要他邊鵬飛去出國際洋相嗎?

邊鵬飛真想把自己的手也打骨折算了,一把年紀了丟不起這人。

四院上層,黃瑛書紀病假了,不能堅持上班了,全院所有大小權力都集中到了茅春木身上。

如果換了以前,茅春木開心還來不及,黃陳聯盟,一個辭職一個病假,全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但今天的茅春木卻是欲哭無淚,因為黃瑛的病休,雖然權力都給了他,但最後的責任也都要他一個人承擔。

不是可能承擔,而是一定會承擔。

部裏暫時沒有處理誰,那是要以大局為重,先接待好外國專家團,但秋後算賬是一定會到來的。

至於算賬算到什麽程度,就看這次出醜出到什麽程度。

第二天下午,該來的終於來了,“國際FSSH學會”和“國際ICPF學會”的各國教授們終於到達了越中市。

下了火車,專家們就婉拒了越中地方政府的熱情接待,直接前往越中四院。

越中四院這時候院裏院外都圍滿了人,那真是裏三層外三層,甚至醫院的每個窗戶口,圍墻上,樹上全都是人。

一大群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出現,有黑有白的,可是讓所有旁邊的老百姓都大飽眼福,連連驚呼。

史蒂文森和杜威心中的疑問卻是越來越多。

在他們的印象中,陳棋是個誠實守信,又充滿了熱情的年輕人,無論是做為主人,還是做為各大學會的下屬理事,他都沒有道理不出現。

但從滬市開始,華國方面都是吞吞吐吐,所問非答,甚至已經到達了陳棋工作的“越中四院”,還是沒有見到陳棋的出現。

老外又不笨,再看不出其中出現了問題那才怪呢。

於是史蒂文森教授一把就拉住了章副部長,

“部長先生,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陳棋醫生去哪裏了?為什麽我見不到他?”

杜威教授也站在旁邊,目光有些不善了:“難道你們把陳棋醫生關起來了?他失去了人生自由?”

這個時期,外國人對華國還是有各種誤解,所以兩位教授把事情想像得很嚴重。

章副部長知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今天八成是要翻車了,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辦法逃避了,於是尷尬地輕咳了幾聲:

“這個這個,陳棋醫生,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已經提出了辭職,所以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話一出,史蒂文森教授和杜威教授都傻眼了,旁邊其他參觀團的老外們也都停止了嘻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剛剛還在熱臉相迎的華方接待員們,也一個個都陷入了莫名其妙之中,不明白這些外國佬怎麽突然變臉了?

韋成教授和茅春木的冷汗唰一下就出來了。

史蒂文森教授搖了搖頭:

“這不可能,我跟陳棋醫生聊過,我當時還邀請他前往黴國工作,可以推薦他去最好的醫院,但被陳給拒絕了,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堅定的愛國者。

在波恩的時候,他一直跟我說他要繼續在自己國家為人民服務,為華國的醫學事業做出自己的貢獻,他怎麽可能會辭職不幹了?”

杜威教授眼神則更加不善了:

“陳棋醫生在哪,我們想當面見見他,如果他真的自願辭職,我和史蒂文森教授都可以推薦他去全世界所有他想去的醫院,希望貴方能滿足我們這個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