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手掌斷離難移植

石塊沒有經過打磨,都是有鋒利的邊角,加上高速的滾落下來,力道那不是一般的足。

眾人就聽到張小強啊一聲慘叫,所有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張阿根知道要糟了,千防萬防還是出現了意外事故,心裏急得不得了,等落石差不多停止後,急忙跑過去救人。

到了山腳落一看,所有人都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灰塵散盡,可以看到張小東正在不停慘叫,他右側手臂血肉模糊一片,有經驗的老獵戶一看就知道手臂已經斷成了三截。

骨折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張小東的右手徹底離斷了,孤伶伶躺在草堆裏,鮮紅色的血流了一地,更是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不少婦女看到後直接就吐了。

村民們都急了,幹活出了這種意外事故,這孩子可就毀了,沒辦法交待了。

“村長,怎麽辦?這小東可是阿旺家的獨苗了,可不能死了呀。”

張阿根強忍著惡心,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裹住傷口,一邊在罵娘了:

“都是死人啊,還不趕緊去路邊撥些野草編個草繩將傷口紮緊,這流血都要流死了。你們幾個別站著,去找塊油布裹住小東的手,然後用溪底的淤泥裹上,像做叫花子雞一樣。

還有你們幾個馬上去將村裏的眠轎擡來,咱們要馬上送小東去四院,陳棋在那兒,他一定有辦法救小東的,越快越好,啊呀我的媽呀,我怎麽跟阿旺嫂交待呀。”

村長到底是村長,在關鍵時刻還能指揮得當。

溪水很冰涼,而溪底下的淤泥則是更冰涼,剛好可以裹住那只離斷的手掌起到降溫的作用。

張阿根曾經聽陳棋說過,斷掉的肢體一定要用冷藏,這樣能最大限度保證斷肢的存活率。

現在冰棍沒有,就用溪底的淤泥代替,也正是張阿根的這個決定也算是救了張小東的手掌。

關鍵時刻還是幾個老獵戶冷靜,大家分頭行動,擡轎子的擡轎子,止血的止血,更多的人都是傻傻愣在那兒。

張小東則還在不斷慘叫,一邊叫一邊哭:“我的手,我的手,娘,我的手沒了。”

等村民們以最快的速度擡到四院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3個小時了,這還是在埠頭村花錢雇了一艘機船。

陳棋剛做完一台唇腭裂手術在揉眼睛,長時間在顯微鏡下工作,視覺非常容易疲勞,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這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了:“陳棋,陳棋你在不在?”

“是阿根叔嗎?怎麽了?”

陳棋聽出這是蓮東村張阿根村長的聲音,兩家私家一直不錯,陳棋也感恩於張阿根在最困難時間幫過他,真把他當叔叔看待。

“陳棋你手術結束了嗎?我們村有個病人你來幫忙看一看,非常緊急。”

“好,我馬上就過來。”

陳棋自從當上四院的副院長後,離型塘公社並不遠,張阿根除了時常送一些山裏的土特產或野味過來,平時很少有求到陳棋頭上。

說明他是個非常有分寸的小老頭。

現在聲音這麽焦急,陳棋曉得肯定是急診,於是也不耽誤,連忙走出了手術室,連手術服都沒來得及脫掉。

“阿根叔,怎麽了這麽急?家裏誰出事了?”

“陳棋,是我們村裏修路,山上石頭掉下來砸到人了,啊呀太慘了,你快去看看吧。”

“走,我先看看病情。”

外科搶救室就在旁邊,陳棋直接跑步過去。

一進門就看到就看到一個小夥子躺在搶救床上,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右手臂整個血肉模糊一片,甚至最粗的肱骨直接刺穿了皮膚,裸露在體外。

外科主任邊鵬飛已經在主持搶救了。

“老邊,情況怎麽樣?”

“陳副你來了,我初步檢查,患者現在已經失血性休克,右側肱骨和橈骨骨折,並伴有肌腱斷離、皮膚缺損,關鍵還是他的右手。”

患者的右手臂下端用一層層衣服裹著,邊主任一打開,陳棋才發現整個右手已經不見了,腕關節處同樣是血肉模糊。

陳棋出於職業敏感,馬上大聲問道:“阿根叔,手呢?有沒有丟掉?”

旁邊一個村民拿出一大團淤泥,現場打開油布取出了斷掌:“陳中專,在這呢,沒丟。”

陳棋一看斷掌在,心裏松了一口氣,但隨後又皺緊了眉頭。

上次紅旗機械廠鄭師傅的手掌斷離是被機器一刀切下的,所以傷口是整整齊齊,這樣手術難度就降低了,可以及時做斷肢再植術。

但這個小夥子手掌和手臂的斷口已經血肉模糊一片,明顯有皮肉或者骨頭碎裂。

並且斷口還有什麽止血的草藥、灰塵、淤泥等汙染物,整個傷口的情況不容樂觀,想要斷肢再植可就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