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十四章

小半個時辰前, 溫杏久久不見兒子回來,便提著油燈出去找。

聽到兒子在弟婦的屋子裏頭睡了,溫杏也就回了屋。

剛開始收拾床鋪的時候, 丈夫也沖好澡回來了。

伏震沒有在屋子裏頭看道兒子,問妻子:“安安呢?”

溫杏回道:“他在弟婦的屋中睡了,弟婦見外邊天氣冷,也就沒喊醒他。”

聽到兒子在二弟屋裏睡了,伏震心頭微微一動,目光也隨之落在了妻子的側臉上。

敷了一個多月的藥泥後,妻子的臉確實白嫩了許多, 二十五六的年紀, 模樣卻好似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般。

目光微微往下移, 不禁臉上白嫩了許多, 便是身上也多了些肉了。

伏震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旱了這麽多年, 自然是想的。只是前幾年就是想, 環境也不允許。

如今回了家中,床上卻有個懂事的兒子做阻礙, 自然是不能做事的。

今晚兒子難得在二弟的屋子歇了, 如此好的機會, 伏震不想錯過。

溫杏正在把被衾邊角的麻絲弄平整時,忽然身後貼來了一具強壯且滾燙的身軀,讓她動作略一頓。

鐵臂圈住了妻子腰身, 粗糲的指腹探入衣擺, 細細摩挲著腰間的細膩。

伏震啞聲喚:“杏娘。”

有熱息落在了溫杏的耳朵上, 她聽到丈夫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尾椎骨頓感發麻。

溫杏即便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可還是容易害羞,被丈夫這麽一抱,頓時雙耳通紅,臉頰發燙。

她沒有應他,只放松了身體背倚著他強壯結實的身軀。

夫妻多年,便是多年沒有同房,但也能根據對方細微的一個動作知道是什麽意思。

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情谷欠已經蔓延了開來。

溫杏躺在了床上,粗壯的兩臂撐在了兩旁。

四目相對直接,軟軟的一雙手臂擡了起來,摟住了丈夫的頸項。

伏震身體一僵,下一瞬驀然沉了下來,擷住了妻子的雙唇。

屋外淒風冷雨,屋內又燥又熱。

一把火憋了六年,現在終於燃了起來,自然是燒起熊熊烈火,外邊的細雨想擋也擋不住。

不可避免的,竹床聲響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

溫杏似乎感覺到了不妙,喊停:“大、大郎,你停……”

還沒說話一句話,忽然一個失重,“呯”的一聲——床榻了。

在榻下去的那一瞬間,伏震似乎有所感似的,反應極快地抱住妻子一翻轉。

才轉了身,整個身體隨著竹床猛然落了地,腰身被一震,伏震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被丈夫護在了懷中的溫杏沒有什麽事,但整個人都傻了。

她傻了幾息,聽到丈夫的悶哼聲,驚慌失措的問:“大郎你沒事吧?”

她連忙爬起,隨便套了件衣服後,去扶正站起的丈夫。

伏震搖了搖頭,應:“沒什麽事。”

就是後腰略疼……

把人扶起來後,溫杏表情錯愕地看向塌了的竹床,呐呐道:“怎忽然就塌了?”

伏震琢磨了一下,竹床本就不如木床結實,再者有八九個年頭了,動作大些,還真會塌。

只是,怎偏偏在這個時候塌了?

伏震眉頭緊擰,心情極度不快。

這時候,緩過神來的溫杏忽然想起方才床塌了的那一聲聲響之大,肯定是傳到了外邊的,若是弟婦和婆母過來詢問,她該怎麽解釋?

“大郎,一會怎麽解釋呀?”

伏震也穿上了衣服,應道:“就說這竹床太久了,一不小心就塌了。”

“可要是他們猜到為什麽會塌,怎麽辦?”她快急哭了,若被知道是因他們夫妻兩正在歡好的時候把床給造榻了,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伏震正在想如何安撫生性害羞的妻子之時,外頭傳來了母親的詢問的聲音。

夫妻兩人聽到這聲音,頓時斂息屏聲的去聽外邊的動靜。

隨即聽到二弟說:“大兄屋子裏頭的竹床年頭久遠,可能有些不牢固,塌了也是正常的。”

這話聽著好像沒有什麽錯處,可隨即母親卻沒提出要過來瞧一瞧,而是直接就去睡了,顯然是明白了些什麽。

溫杏反應了過來,頓時紅了雙眼,她哭紅著眼拍打著丈夫的胸膛:“他們都知道了,都怪你,都怪你,我都讓你輕些輕些了,你反倒越來越重,都怪你!”

嗚嗚嗚,她沒臉見人了!

床上說輕些,那必然就要重些,伏震是這麽理解的。

他自知理虧,也沒有反駁,任由妻子捶打。

半晌後,妻子捶打得累了,他才把人抱在懷中,安撫道:“再過一些天,大家都會忘了的。”

溫杏一聽,登時瞪向丈夫,哭得更厲害了。

——怎麽可能會忘!

這太丟臉了,她明天打死都不會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