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趙府一事後,有人在一直關注周府的動向。
其中一人就是小皇帝。
姜姒妗回府的當日,裴初慍沒有一點掩飾地進了皇宮,唇角的傷口結了痂,小皇帝看得人都傻了。
京城少有人敢調查裴府的事項,但小皇帝不同,他不僅敢,還敢逮著衛柏直接問,趁著裴初慍看奏折時,小皇帝低聲:
“快說,昨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小皇帝眼中神采奕奕。
昨日趙府設宴一事,小皇帝是知道的,亞父去赴宴久不歸來就算了,今日還弄了個這麽曖昧的傷口,叫小皇帝不浮想聯翩都不行,他眯起眼,有點狐疑,難道是趙府中有哪個姑娘這麽能耐?
他對趙府再不親近,趙府有幾位適齡的姑娘還是隱約知道一點的。
小皇帝冥思苦想,也沒覺得其中誰能有這麽大膽子。
他的小眼神一直往亞父唇上瞟,忍不住地輕咳了一陣,衛柏被問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位是主子,一位是皇帝,他在其中左右為難,衛柏低聲:
“皇上,您可別為難卑職了。”
小皇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忽的,一旁傳來奏折被放在禦案上的輕響聲,小皇帝立即和衛柏分開,一副格外老實認真批看奏折的模樣,兩人都低著頭,殿內立即鴉雀無聲。
裴初慍淡淡地瞥向小皇帝:
“皇上很閑?”
小皇帝看向堆得高高的奏折,立刻搖頭:“沒有,朕很忙。”
今日沒有早朝,裴初慍在午時前就離開了皇宮,他一走,小皇帝立即招來許公公:
“去查查,昨日到底發生什麽了。”
他輕咳了一聲,含糊不清道:“亞父唇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查裴府的事情,許公公一陣頭疼,裴閣老府上的事情哪有那麽容易查得出來?
見他一臉菜色,小皇帝翻了個白眼,頭也沒擡得提醒:
“不是還有趙府麽。”
許公公眼睛一亮,立刻恭敬躬身應下。
許公公沒能查出細節,只能大概查到了些許東西,頌雅樓和姜家有合作也不是秘密,小皇帝隱約猜到了什麽。
但小皇帝什麽都沒做,只讓許公公關注一下周府。
除了小皇帝,沈吟秋作為知情者,最近也在關注周府,知道姜姒妗許久不出府後,她皺了皺眉,其實她也說不上來她操得是哪門子心。
她和姜姒妗只有幾面之緣,根本沒有什麽交情。
但沈吟秋一想到姜姒妗一個女子孤身來京城,結果落得眾人覬覦,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計,她就怎麽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偏偏裴初慍是她動不了的人,她根本置喙不了裴初慍的決定。
沈吟秋頭疼地跺了跺腳,恰好這時郡主府送來了請帖,沈吟秋想到趙府時昭陽郡主的作態,心有抵觸,也不耐煩見昭陽等人,冷聲拒絕:
“不去!”
姜姒妗是有許多日不曾出府了,那日,她到底虧損了身子,最近一直在府中調養。
去趙府前,她就將香囊全部收尾了,如今被她放在梳妝盒中。
這日,奉延敲響了她的門,姜姒妗擡眼:
“怎麽了?”
奉延咬牙切齒:“春風樓來人了。”
春風樓?
姜姒妗坐直了身子,黛眉輕蹙,她對春風樓的印象還停留在周渝祈曾經常去上,便有些不解:“她們上門做什麽?”
奉延想起春風樓的來意,氣得深呼吸幾口氣:
“來人說,老爺在他們樓中喝酒欠了錢,拿著借條來讓我們府中還錢。”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誰都聽得出他的怒意。
姜姒妗唇角幅度降了下來,她又坐回去,面無表情道:“誰欠的錢,就讓她去找誰。”
周府看似是周渝祈的府邸,但是房契上寫的卻是她的名字,府中的東西都是她的嫁妝,大周朝的律例,女子的嫁妝是獨屬於女子的,丈夫也沒有分配的權利,即便日後和離,夫家也沒有權利阻止女子將嫁妝全數帶走。
她替周渝祈還,是她念及這段夫妻情誼。
她不想替周渝祈還,誰都強迫不了她。
名聲二字困住她一輩子,才叫她落得如今處境,她也不在乎春風樓會不會傳出她和周渝祈夫妻不合的消息。
本就不合!
至於趙府一事,但凡周渝祈還要點臉面,他就不敢透露半點風聲。
但是,姜姒妗仍是被周渝祈惡心得夠嗆,她按住案桌的一角,氣得肩膀有點發抖,安玲見狀,連忙安撫她:
“姑娘,您消消氣,您都說了ʝʂց,誰欠的錢,就讓誰去還,咱們和他計較什麽!”
安玲也氣,但大夫說過,姑娘最近郁結在心,不利於休養身體,她再惱怒周渝祈的所作所為,但什麽事都沒有姑娘的身體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