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激將法對周屹川來說不起作用,更遑論她此刻的這句話。

但他還是身體力行的和她證明了自己到底行不行。

姜邈醉酒後容易上頭,沒忍住爆了粗。

周屹川微微蹙眉,用手蓋住她的唇,輕聲訓誡:“別說臟話!”

掌心溫熱,帶著一股極淡的冷香。

他對自己高要求,如今倒是也開始管束起她來了。

姜邈有些不爽,拉開他的手,對他又推又打:“疼,嘶……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有病?”

她越罵越感到不對,周屹川不再阻止她的口不擇言、出口成臟。

他斂睫低眸,一言不發。手掌按著她的腰,半坐起身。耳邊碎短的黑發被汗液浸濕,有了柔軟的絨毛感。深色的眼被濃黑睫毛遮住,瞧不見此刻情緒。

唯有手背青筋蜿蜒隆起。

不知是他的手太大,還是她的腰肢過於纖細,一只手竟能遮蓋住她整個腰腹。

姜邈罵他踢他,他都沒什麽反應。

不,還是有反應的。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開始橫沖直撞起來。

姜邈沉默。

不是吧,這人什麽癖好。還把他給罵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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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起早拍攝讓姜邈形成生物鐘,哪怕昨天晚上熬了個大夜,今天仍舊七點準時醒。

她其實不太記得自己是幾點睡的。

醒來後發現身上穿著睡衣,周身幹凈清爽,床上用品也全換了。

至於是誰給她洗的澡,誰清理的事後現場,姜邈不太關心。

整個家裏除了阿姨就是周屹川。

她打著哈欠進了盥洗室,洗漱結束後去衣帽間換衣服。

衣帽間很大,原先這裏是周屹川的。但他東西實在不算多。姜邈搬進來後,便霸占了這裏。還把旁邊的房間也給打通了,擴充了場地。

只留給周屹川很小的一片區域。

她此番強盜一般的作為,並未引起周屹川的反抗。

他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

與其說是接受,不如說他壓根不在意領地的歸屬。

姜邈還困著,閉著眼睛剝去身上晨袍,又光著身子從衣櫃裏取出一條裙子。

身後傳來腳步聲,響了兩聲便停下了。

姜邈回頭,看到周屹川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此時平靜地回收目光,秉承著非禮勿視的紳士禮儀。

他早就穿戴整齊,黑色西裝和白襯衫,正式中又帶著清冷禁欲。

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脖子上令人浮想聯翩的草莓印。

姜邈回過頭,不緊不慢地將裙子穿上。

後知後覺想起昨天的事情,她雖然喝醉了,但並沒有斷片。

這會和周屹川碰到,著實有些尷尬。

待她穿好衣服後,周屹川才過來,他走到島台前,取出一只腕表戴上。

兩人各忙各的,距離並不遠,一個轉身就能碰到。

姜邈挑選和裙子相配的項鏈,故意將話題扯遠:“今天幾點?”

周屹川知道她在問什麽:“下午七點,我會提前去接你。”

姜邈擡眸:“你今天有事?”

他對鏡整了整領帶:“嗯,有個會議。推不開。”

“昨天。”她裝模作樣地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我不該罵你的,抱歉。我喝醉了。”

他沒說話。

但姜邈能肯定,他聽到了。

裙子拉鏈在後背,試了幾次都夠不到。她猶豫開口:“可以……幫個忙嗎,我夠不到。”

周屹川比想象中好說話,走上前,單手握住她的腰,指腹捏著金屬拉鎖。

不可避免的,手指會觸碰到她後背的皮膚。

玉白光滑,似一把雪。

她太瘦了,女明星的身材管理讓她連吃飯都控制著克重。

腰肢纖細到他一只手就能掌住。凹陷的美人溝,以及隱在單薄布料後的起伏臀線。

拉鏈很順暢,一下拉到頂。她甚至能聽見拉頭滑過鏈牙的聲音。

裙子是量身訂做,所以緊密貼合皮膚。隨著拉鏈的收攏,整個身子頓時有種恰當好處的收束感。

周屹川做完這一切後,十分紳士地朝後退了幾步。

他從自己的那方角落取出一件大衣搭挽在手臂:“六點我會去接你。”

姜邈點頭。

她繼續對鏡整理頭發,身後沒有動靜,大約是他停在原地,沒有立刻離開。

她也懶得回頭去看,他沒有立刻離開的原因是什麽。

又過了差不多一分多鐘,身後才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原本今天是休息日,因為有個場景需要補拍,所以還得去劇組一趟。

經紀人今天親自陪同,她名下不止姜邈一個藝人,還有兩個愛豆轉行的演員,以及一支剛出道的四人團體。

但姜邈最賺錢,所以她在姜邈身上花費的心血更多。

當然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

劇組有人聚在一起討論昨天的金河獎。

“我之前看提名有她就猜到了。姜邈去年上映的那部劇就是大制作的爛片,雲合兩千五都沒到。她要真靠這部劇得了獎,那金河獎就直接成水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