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待

秦識崢邁步進了大廳,第一時間察覺燈光不對勁。

他脫下風衣遞給保鏢,嗓音冷的沒一絲溫度。

“燈怎麽回事?”

“回先生,是太太讓換的。”

“我媽呢?”

“太太今天很早睡了。”

秦識崢不再說話,擺了下手,自顧自上了二樓臥室。

開了燈,他一邊解著袖口,一邊走到酒櫃,拿出瓶白蘭地放在桌上。

袖口解開挽上,露出肌肉遒勁的右臂。

往上,是染血的繃帶。

他面色如常的倒著酒。

琥珀色的酒液碰撞著玻璃杯壁,在燈光下流轉出炫目的色彩。

秦識崢面無表情的喝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如往常一樣,端著酒杯走到陽台,冷眼俯瞰秦宅的一切。

四周透著股死寂的味道。

“喵嗚~”

低低的貓叫聲打破夜色下的平靜。

“誰?!”

秦識崢手臂肌肉緊繃,渾身爆發出森冷攝人的氣息,眸光銳利掃過。

一轉頭,就看到安靜站在陽台邊的扶少虞。

夜風染著霜意,她在濃如墨畫的夜色中暈開一抹清冷的白。

霜色月光籠罩在扶少虞身上。

一刹那,時光好像靜止瞬間。

秦識崢喉結滾動,有那麽一瞬間差點以為是酒意上頭,出現了幻覺。

但扶少虞就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

不驚不喜,無怒無憂。

時隔四年,她表情平靜的像是一面冷湖。

兩人視線隔空相撞。

扶少虞淡然而禮貌道:“阿崢哥哥。”

對視了數十秒,秦識崢才低沉著嗓音開口。

“回來了?”

扶少虞:“……嗯。”

他的視線落在扶少虞眼睛上的紗布上,眉頭微皺,語氣淡漠。

“眼睛怎麽回事?”

秦識崢想到秦宅被換的燈。

扶少虞還是那套說辭,“做了個小手術,還在恢復。”

“多久能好?”

“快了。”

扶少虞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秦識崢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酒杯。

他的手骨淩厲,經脈凸起,有種難言的性感。

端起酒抿了一口,“怎麽突然回來了?”

扶少虞挪開視線,落在樹林中半遮半掩的秋千架上,嗓音柔和了幾分。

“回來陪一個人。”

秦識崢眼簾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緒。

五指緊捏著酒杯,心莫名一軟,終於問出了那句話。

“還走嗎?”

扶少虞淡淡道:“不走了。”

“以後都不走了……”

她腳下的心安又喵嗚了一句,終於找到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扶少虞收回視線,余光瞥過秦識崢手臂上染血的繃帶。

她面無表情蹲下身子,準備抱著心安進房間。

秦識崢沒錯過她那一瞥,嗓音透著幾分淡漠。

“以前學的東西還記得嗎?”

“記得。”

秦識崢早些年經常被秦父教訓,受傷是家常便飯。

他手把手教會扶少虞如何包紮傷口。

“過來。”

他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命令,一如既往的強勢。

扶少虞淡淡拒絕,“外面冷。”

再待下去,她會生病。

“去我房間。”

秦識崢說完,才覺得話不對。

——幾分鐘後

兩人坐在陽台的椅子上。

秦識崢袖口半挽,手臂隨意放在桌上。

扶少虞拿著鑷子,不急不緩的處理著他的傷。

扶少虞冰涼的指腹壓在他滾燙結實的手臂。

指尖無意識劃過青紫血管,有些細細密密的癢意在蔓延。

秦識崢漫不經心的低頭,眸光落在扶少虞纖細如玉的手上。

只要稍微擡手,就能一掌包裹。

這幾年,她瘦了很多。

秦識崢忽然開口:“在國外過得怎麽樣?”

扶少虞動作沒停,“還好。”

“回來有什麽打算?”

扶少虞:“陪然姨。”

秦識崢一愣。

瞬間明白扶少虞說的回來陪一個人,指的是他媽。

他不再開口,眼底情緒冷淡下來。

幾年沒見,秦識崢大權在握,威嚴加身,格外深沉冷厲。

扶少虞也變得清冷安靜,寡言少語。

物是人非的重逢,好像說什麽都是尷尬。

空氣有些凝固。

完成最後一步,扶少虞開始低頭收拾醫藥箱。

今晚的風有點冷,她在外面待的太久了,明天怕是會生病。

收拾好東西,扶少虞準備回房間。

秦識崢嗓音平靜,“既然回來了,那還和以前一樣。”

“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和我說。”

扶少虞抱著醫藥箱,語氣平靜,“嗯,我會的。”

“以後麻煩阿崢哥哥了。”

阿崢哥哥?

聽到這個不帶感情的稱呼,秦識崢眼底冷意聚集,唇角掛著淡淡譏諷。

這是在故意和他撇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