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心中的刺

池塘邊的荷花與水裏的金魚相互依存,魚在水中遊,荷葉的影子印入池水中,池塘邊幽靜而柔和。

這樣一副勃勃生機的景色,卻無法撫慰燕安靈那燥動的心。

她時而陷入沉思,時而又煩燥不安的的在池塘邊徘徊。她手中的字條已經被她拽得皺巴巴的。字條上的字跡並不多,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卻還是忍不住的看了又看。

她不願意相信行裏字裏所寫的那些話,事實上她也不完全的相信,這麽多年以來,丞相對她的養育之思比天還大。更難能可貴的是,丞相後院裏是有幾名妾室,可是她的父親說了,擔心她受到委屈,一直不給她們名份,她們對於丞相府來說,充其量就是給丞相暖床的女人。

丞相自從她的母親生她時難產而死之後,就一直沒有再續弦,就怕委屈了她,這樣的父親會對她別人企圖嗎?如果有,那麽這一份父愛也足以彌補了他對她的企圖了吧。

燕安靈一直自己說服自己,丞相對她的這一份疼愛之情,就是對她有所圖也足以低消了他對他的養育之恩。

她一直告誡自己,這一定是一個陰謀,這是別有用心的人想打擊丞相所使出的詭計。只是想著想著她又在心裏起了一些疙瘩,就像是她的心中被刺進了一根刺,總是不舒服也刺疼她的心。

一大早她那原本還悠閑的心態已經亂了,她再無心思去欣賞這滿圓的美色,也無心情再去逗弄金魚,她再看了一眼手中的字條後,快步的就往丞相的書房裏走。

丞相的書房是她一日當中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只要是回到了丞相府裏,丞相大部分時間都會來到書房裏看書或者是查看一些他帶回來的奏折。

以前燕安靈一直沒有覺得此事有什麽異常,現在她的心中起了疑心,就直覺丞相留言在書房裏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她現在想想都覺得不符合常理。

她平日裏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現在她心裏顧惜覺得不正常。那就是丞相的書房平日裏不允許未經許可的人員進去,就是下人們需要給他的書房打掃衛生時,也必須得是他本本人在書房裏才可以進去,否則以私闖主人禁地殺無赦。她就親眼看到過曾有下有未經丞相的許可進入到了書房裏,結果此人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燕安靈邊走邊想,雖然她也時有進去書房裏尋找丞相,雖然丞相並沒有反對她的進入,對於她隨意的出入書房不說什麽,神色有時也會出現不自然的情況。

思緒間,她已經信步走進了丞相的書房中。一眼看過去,丞相的書房裏也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就是再變通不過的書房,除了書箱就是書桌再無雜物。只是書房裏的墻壁上的一幅縱橫沙場的出兵圖今日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一幅出征圖,她從小看到大,平日裏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今日她卻覺得此圖的風格與書房裏的布局格格不入。

那是一副將士縱橫馳騁沙場的征戰前夕的點將圖。這幅圖從她詞起就一直懸掛於此書房中,以前她進來時並沒有察覺有異,今日卻覺得這一幅圖看著與書房裏的風格格不入。令她覺得刺眼與心疼。

圖上的丞相還是年青時的模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正躊躇滿志的看著前方。她記得丞相曾經與她說過,他在擔任丞相之前,也是一名武將,領著昌邑的將士滅了許多昌邑國周邊的小國,聯想到字條上提到的,她的母國是燕國,而燕國正是丞相帶兵所滅。

燕安靈腦海中回憶著有關燕國的信息,卻是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看來燕國已經被滅已成事實,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並沒有任何有關燕國的消息,甚至於燕國這個小國她連聽也沒有聽說過。現在她卻對這個已經不復存在的國家抱著濃濃的好奇心。

燕國真的是她的母國嗎,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安靈,你在此啊,讓為父一陣好找。”正在沉思之中的燕安靈被丞相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那略帶不自然的神色令丞相很是不解。

“怎麽了,今日的安靈心事重重的模樣,發生了什麽事情。”丞相對於燕安靈出現於他的書房之中本就充滿著疑慮,再看到她一副滿懷著心事的模樣,更令他心存不安。

燕安靈現在對於丞相來說已經不是普通的父女之情,這個他即當爹又當娘一手拉扯大的女兒,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裏,早忘了他的初衷以及他養著燕安靈本是另有目的。

他們兩人這麽多年的相處,他對燕安靈那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完全偏離了他當初的設想。

“沒事,只是女兒忽然想要了解朝廷的動向。”燕安靈看著丞相滿眼的疑惑,連忙續道:“父親你也知道的,女兒立志要在皇宮裏存在下去,那麽就需要女兒要對朝廷上所發生的事情有一個大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