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君心難測

趙可返回到瞭望台上時停頓了一下,火翊正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正前方,他的身形穩如磐石。看著他的背影,讓趙可想到了望山石,繼而幻化為守護神。在他的心目中,火翊就是昌邑的守護神,有他在,昌邑就不會被他國給滅了去。

“大將軍,卑職指揮有誤,致命十名兄弟慘死,二十余人受傷,請大將軍責罰。”越可臉上現出了愧意,若不是火翊及時回到坐鎮指揮,恐怕護城軍的傷亡更大,當時的一戰實在是太過於驚險,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對方會使出自殺性的強力殺傷武器土雷。如果沒有土雷的鋪助,他完全有自信將對方阻攔於城墻之下。

“趙可啊,正是因為歷來的每一場勝利,都是肜兄弟們的鮮血替我們鋪路而成就了每一場戰役,為將者則更要在每一場戰役前都要將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做一個初步的估計。”火翊語重生長的拍了拍趙可的肩膀。

火翊伸手指了指城墻下的護城河,道:“你看整條護城河長可以鋪上三張長木板,護城的兄弟應該在叛軍到來時,就應該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裏,當他們鋪設第一張長木板時,就該以火箭攻之,這樣雖然也並不一定能夠阻擋得住全部,也至少讓大部分的木板毀於火中。”

剛才一戰之所以險象環生,也是因為對方的有備而來及護城軍的防守慢了半拍,致使叛軍快速的鋪設了一條通往城墻的道路。他的作戰的方式方法是要將一切消滅於萌芽狀態,就是不能完全的催毀,也要殺他個顧前顧不得後。

“是的,大將軍,卑職已經在深刻的檢討了自己的失誤,也是深知自己剛才失誤的地方,沒有將對方之所以敢如此的不要命的強攻,就該想到他們已是抱著必死之後替後面的叛軍開道。”

趙可看著護城河裏的水已經被叛軍的鮮血染紅,心中覺得快意的同時也為那些傷亡的士兵而心痛。若是他考慮得再細致一些,當不會如此。

“你也別太自責,也算是以極小的傷亡為代價又前進了一步,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做得事無巨細的融通進來。”

火翊並沒有過多的責備趙可,他分出了作戰分隊及替補分隊的準備工作就做得很好。這不失為一種好的計策。

考慮到叛軍還有可能卷土重來,火翊讓趙可趕緊修補工事,做好再一次迎戰的準備。

此時距離南城門並不遠的皇宮裏,燕安靈與拓跋長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尤其是燕安靈,更是一臉凝重的看著窗外,此時她只覺得自己就象是一具長著人形的小鳥,而這處怡心殿就是她的鳥籠。

燕安靈與拓跋長對於丞相的處理問題起了爭執,他們已經爭吵了片刻,此時僅是短暫的沉默。他們即是合作夥伴,又是同床共寢的玩伴,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準確的定義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王爺,別人不知,你該最知道安靈於家父所言,那就是他的全部,如今安靈已是你的人了,為何你還是信不過家父。”燕安靈進行了短暫的氣憤不平之後,最先發話。她一想到大清早的接到消息,她的父親,一國的丞相已經讓拓跋長跟其余的被他們抓來的大臣,一起關押於皇宮中的處廢棄宮殿中。

每每燕安靈想到長期養尊處優的家父,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她就心如絞痛。

“王爺,你就不能給家父一個特別的優待,讓他單獨的住一處環境好一些的宮殿裏等待你的大業完成那日嗎?”

燕安靈想不明白,拓跋長經過了幾天明裏或暗裏的突然偷襲,抓回來許多朝廷上的官員,他的登基水典若是沒有了大臣們的觀禮,那麽他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這些他強行抓來的大臣,拓跋長已經做好了決定,若是他登基之日,這些大臣哪些人不對他俯首稱臣的,他將會一個不留的讓他們後悔於他們的決定。

“安靈啊。你要體諒本王的難處,本王這麽做還不是為了發揮丞相大人的威信,讓他與那些大臣們呆於一室之中,一定能夠替本王打探到一些本王無法得知的消息。”

拓跋長瞟了一眼燕安靈。這個女子他起初還喜歡於她的果斷與狠絕,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一點像足了他,也才會讓他允了她的要求,沒有去動丞相,以至於後來火翊的人將丞相救出來時,他的精神尚好,除了受到了驚嚇之外,倒也沒有任何的不妥,否則以他的手段,怎麽可能會讓火翊的人救出一個完整的丞相。

他自認為已經在很遷就燕安靈,也顧及到了她的感受了,現在是他們一家替他賣命的時候了,怎麽她倒還與他嗆上了。

拓跋長有些惱火的擡起了燕安靈的下巴,俯身下去直視著她的滿是抗議的眼神,道:“你也別擔心,本王會派人時刻留意著丞相的動靜,若是丞相真的出現吃不消的的狀況,本王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否則惹怒了安靈,本王哪來的享受安靈的甘甜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