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血酬紅顏

火翊看著拓跋俟手中的長劍,怒意在胸中慢慢的擴大,他一味的忍讓,卻未料到拓跋俟會以柳婧為人質,他看著柳婧那已是比雪還白的臉色,一時間不得不停止了對拓跋俟的追擊。

“火翊,你敢以下犯上,今日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你自吻以此謝罪,本王即放過你的九族,不再治他們的罪。”

柳婧眼中那不明的情緒擾亂了拓跋俟的心,他只是愛慕她而已,事情如何卻發展到了這地步。

“不……”

柳婧一聲驚呼,讓火翊跟拓跋俟齊刷刷的看向她。他們的目光,像閃電般劃過直射進她的心裏,緊緊的絞著她的心肝。

拓跋俟的旨意絕非一句戲言,一國太子離那皇位僅一步這遙。他的決定一出與那君無戲言般的定義是一樣的。

原本只是想演場戲來讓火翊對皇室不再忠心而已,絕無料到事情反轉至此。仿佛那麽一瞬間,她已經看到了刀起刀落血濺當場的絕對。沒有了他的人生,她想都不敢想。

原來,相互依靠,早已融入血脈,成為了習慣。只是之前連自己的心都未曾察覺。

她不顧那柄正指向自己頸部的長劍緩緩的站了起來,宛如那是一件正與她戲耍的玩具。

拓跋俟手一抖,不知怎麽的心中就軟了下來,將指向柳婧要害的劍往一旁偏移了位置,致使她的脖頸上的肌膚與寶劍險險的擦過,僅是留下了一條紅色的劃痕。

饒是如此,也把屋裏的兩個大男人的心嚇得快跳出了胸膛。

火翊趁拓跋俟愣神之際,一個箭步沖過去,抱住柳婧後身子旋轉一圈瞬移抱著她離開了利劍的範圍。

他速度之快,待拓跋俟回過神來時,柳婧已被火翊護在了身後。

沒有了人質的拓跋俟,為自己剛才的心軟而懊惱,他並不會真的傷害柳婧,卻是可以用她為人質而逼火翊就範。

想不到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險的,拓跋俟後悔剛才沒有帶侍衛過來。

“太子殿下,將軍府從老將軍到將軍,無不對皇室忠心耿耿,怎是你一句話說誅九族就誅的,說出這話時,你也不怕寒了將軍的心,也不怕遭到天下人恥笑嗎?這跟暴君有什麽區別?”柳婧也是怒了,原先還覺得拓跋俟有些可取之處,想不到怒意之下卻是這副德行。今日可以說出誅九族的話,就是不執行也會在他的心中留下暗示,他的心裏已經把將軍排斥於他的信任之外。

她的話激起了火翊的心火,他自己倒還可以忍受,可是老將軍是如何死的,別人不知,太子殿下如何不知道,若不是有著老將軍對皇室的拼死相護,哪來的今天和平日子。

“太子殿下想誅將軍府九族,也還得有那資格再來下旨吧。現在還是先來清算你今日在將軍府所犯下的罪行。”

火翊說著,手中的長鞭化為利劍就往拓跋俟身上招呼。辱妻之恨,滅族之仇令火翊紅了雙眼,也不管在他面前的是一國太子,新仇舊恨湧上了腦海,蒙蔽了他的理智。在他的眼中只知道對方是一個差點侮辱了他的女人的男人。下手自然是狠而厲。

拓跋俟也對火翊的態度惱羞成怒,堂堂一國太子被本國的將軍揮鞭相向,這如何讓他咽得下這口氣。

憤怒到了極點的拓跋俟揮舞著手中的利劍朝火翊攻去,嘴裏叫囂著:“本國即將即位,別說是你一個小小將軍府,全天下都是本王的。本王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定會削了你的兵權。一個沒有了兵權的將軍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繡花枕頭。”

兩個失去了理智和男人眨眼間就鬥在了一起。柳婧心閃身躲到了腳落裏。為了給拓跋俟接近她的機會,今日她早早的就把院子裏的人以各種理由支出去了。此時火焰閣裏除了他們三人就再無多余的人。這裏動靜之大,可是火焰閣是將軍府裏的主院,本就跟別的廂房隔著一段的距離,一時間這裏發生的事情還傳不到外面去。

拓跋俟功力沒有火翊深,卻勝在他手中有利劍。火翊內力深厚,次次甩出的鞭子都貫注進了他的內力,使軟鞭化為硬棍般的筆直,抽到拓跋俟身上時就好象是被一根鐵棍擊中般的痛楚。

看著他們全力拼鬥,柳婧的心裏是矛盾的。她即想一勞永逸的趁此機會除掉拓跋俟,又於心不忍。她覺得他罪不至死。可是今日之日勢必已經是各自斷了自己的退路。

拓跋俟說出了誅九族的話,火翊以下犯上,兩人都很難得到對方的原諒,也無從原諒。因為已經埋下了心魔,也堵死了回頭的路。

她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正在屋子內打鬥的兩人,不敢讓自己的視線離開一點點場內正你來我往的身影。

勝負很快就見了分曉,沒有了柳婧為人質的拓跋俟被火翊瞅準了他正退到墻上,沒有了空間的便利,手中的長劍一時施展不開時,火翊擡起了長腿先是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長劍,再起一腳直踹心窩,只聽到拓跋俟慘叫一聲,斜飛了出去,再重重的撞在了屋裏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