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宮中異地

“沒事了皇上。”王培雄身子伏於地上,恭送著皇上離去。

皇帝離去的腳步聲消失於殿裏時,王培雄才敢起身,卻沒有想到他站直了身子時,正對上攝政王那探索的眼神。

“攝政王,小的先回去向將軍復命了。”王培雄覺得頭皮更麻了。他們這也算是兩個陣營裏的人了。這單獨對上,王培雄只覺得心都快跳出胸膛了。他直後悔剛才真不應該接下這單差事,這哪是美差啊,簡直就是一道催命符啊。

“王爺,可還有事吩咐,若是沒有那小的先退下了。”王培雄陪著小心與攝政王告辭。

“沒事,我哪能有什麽事呢,就是有事也無權吩咐於你去做不是嗎?”攝政王目光稅利的盯著王培雄,嘴角似笑非笑卻沒有達到眼底。

“那小的先告退了。”王培雄聽出了攝政王語氣中的耐人尋味,卻又一時想不到攝政王真正的心思。

他朝著攝政王施禮後,小心的後退著,直到退到了殿門前,才再次施了一回禮後轉身快步離去。

“奉送你一句話,站錯隊小心哪天掉進陰溝裏,想爬上岸也沒有機會了。別忘了我這兒有回家的路,想要上岸的千萬趕早,別誤了鬼門關大開的時辰。”

王培雄自覺離開了殿門已遠,可是攝政王的話卻像是附在他的耳邊悄聲說與他聽般的清晰。

王培雄心中一頓,腳步失去了動力,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他回身看向出來的方向,門口除了守門的德福公公以外,卻再無一人。

他不敢再此停留,加快了腳步朝著出宮的方向行去。

直到王培雄踏出了第二道門,意味著他已經離開了皇帝會客宮殿的範圍後,攝政王才陰陰的從殿門後施施然然的走了出來。看了德福公公一眼,越過他的身邊走了出去。

德福公公站得筆直,似乎並沒有聽到剛才攝政王與王培友雄的交談聲。他已習慣於攝政王的來去匆匆,將他當作雕塑般的漠視。

王培雄心事重重的出了皇宮,早已沒了心思去考慮柳婧的事兒,他滿腦子裏都是皇帝不知道會不會收回火翊京城城防的兵權。若是如此,則意味著火翊的兵權就只剩下邊境那一處了。

自古以來皇帝最懼怕,一人手中既有京城的兵權又有邊境的兵權,如此一來,無論是哪裏出現兵亂,他都能首尾相互呼應,不怕哪一處照應不到而顧頭不顧腳。

他急於回去報告火翊這一個突發事件,他們這些由大樹庇佑的小樹,都得倚仗著大樹為他們遮擋風雨呢。真是一榮具榮,一損具損,這等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皇宮離將軍府裏的距離,相對於陳巖去姚仙閣的距離要遠得多,只是王培雄心中焦急,放棄了騎馬而是抄近路,從屋檐上飛身而回,幾乎與陳巖請來的姚閣老一行同時到達將軍府。

不同方向的兩路人馬幾乎是同時出於沐園中。陳巖去的時間並不長,他已是多處施展輕功而行,直到人多的地方才換成步行。他尋到了姚閣老,將火翊的腰牌一出示,就把人給請來了。

火翊早等得心焦如焚。途中他很想嘗試著為柳婧輸送內力,看能否幫到柳婧,可是又擔心弄巧成拙傷了柳婧而不敢動手。

王大夫在陳校尉派出的侍衛尋找下,很快就找到了他並將他帶到了沐園。可是他號了一遍又一遍的脈,只是覺得柳婧氣血不足停滯不前以外,卻無法說得清楚為何柳婧昏睡著的原因。

正當王大夫滿意頭大汗的使出全身的醫術對柳婧診治,火翊越來越要冒火之時,總算看到了姚閣老來到了。

陳巖還著姚閣老與王培雄同時到達,他也顧不上去詢問王培雄進宮可否見到皇帝,有沒有什麽指示帶回來。

自信的他早已將王培雄進宮代他回報皇帝的事情,當作一件例行公事般的簡單,之前這樣做都已成了慣例,不同的僅僅是進宮的人不同罷了。

“姚閣老,深夜打憂,實屬無奈,這事完結後,定去府上親自拜訪。”

火翊很客氣的迎向姚閣老。對他的親自前來是又喜且敬。

姚閣老是太醫院裏的二朝元老了,在火翊的父親老將軍在世時就已是火府裏的座上賓。火翊從小有個頭疼腦熱的,全都是姚閣老幫他調理。姚閣老也算不了火府裏的半個家人了。

為了表示他對姚閣老的尊重,他才使用了腰牌的方式去請他前來。

姚閣老以手示意火翊別客氣,立即就走到柳婧的床前,為她診脈。醫者父母心,他看柳婧的模樣,在沒有診脈之前那是一點底也沒有的。他不願意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去打著哈哈套客氣。

姚閣老一開始行動,他帶來的藥童立即擺出帶過來的二個藥箱以作準備。

屋裏的眾人隨著姚閣老的動手,全都自發的禁言,連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