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嗯…也很厲害了”(第2/3頁)

應春和愣了愣,笑嗔:“傻吧你。”

說的是任惟會錯意的事,但冥冥之中,好似將他未問出口的話也一並回答了。

任惟的眉眼輕輕一彎,幹脆讓應春和把煙頭也扔他手心裏:“給我吧,別燙著你。”

煙已經燃至末尾,但還帶著紅星,應春和想想還是算了,下床去桌子上找東西滅煙。不常抽煙的人桌上連煙灰缸都沒有,盡是他畫畫的東西和平時手工做的些小玩意兒,最後找了塊不常用的硯台,將煙滅在了裏面。

隨手抽了張紙給任惟,讓他擦擦手裏的煙灰,順帶將腳邊的垃圾桶也踢過去給他。

應春和單手撐著身後的桌子,懶懶地站在桌前,縷縷涼風吹過,將他垂在肩上的發絲吹得揚起來。

“你的頭發好像長長了些。”任惟的注意力成功被應春和的長發吸引,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得出結論。

“是嗎?”應春和擡手摸了一下頭發,感受它的長度,沒覺得長了,同時心中飛快地計算了一下任惟走了多久。

結果出來後,他輕輕地笑了聲:“任惟,你就走了十二天,沒那麽快。”

原來只有十二天。

“才十二天嗎?”任惟沒仔細算過,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感慨,“可我總感覺好像去了很久一樣。”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下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興許是因為剛結束一場親密互動,又興許是任惟的神情太過認真,應春和也難得坦率一回,淺淺地笑了下:“是啊,我也感覺有點久。”

十二天,再久也久不過四年。

應春和理應知足的,理應摒棄貪婪、自私這樣的惡念。可是他每每看著任惟,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這種小地方生長出來的人都會存在的劣根,藏在身體裏,刻進骨髓裏,難以改掉,難以抹滅。

一開始,他只是舍不得任惟走;後來,他希望任惟能夠待得久一點;現在,他希望任惟永遠不要再離開。

他不希望任惟再離開,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任惟站起身,走過來吻了一下應春和,嘗到他唇上微涼的薄荷味。

“在想什麽?”任惟問他。

應春和面無表情:“在想怎麽把你鎖在這,讓你永遠都走不了。”

明明是很可怕的事,任惟卻聽得雙眼明亮,很高興一樣:“真的嗎?拿什麽鎖?你打算什麽時候鎖?”

應春和這下變得莫名其妙起來,懷疑任惟車禍把腦子也給撞壞了:“你聽清楚了沒?我說我要把你鎖起來,你這是什麽反應?”

“我聽清楚了,我覺得這很好啊。”任惟眨眨眼睛,“你說要把我鎖在這,讓我永遠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想這麽做,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銀行卡都交給你,裏面的錢應該夠我們一輩子不工作,可以一直在離島生活。”

應春和愣了愣,不知道該先為任惟真的好有錢,還是為任惟腦子好像真的壞了而驚訝,但最終他也只是一笑揭過:“隨口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做的。”

任惟的手掌不知不覺間伸到了應春和的身後去,手指在他的肩胛骨上來回摩挲,沉吟:“但我是真的覺得很好,這證明你很需要我,很舍不得我。”

隱秘的心思被任惟直白地道出,令應春和有幾分惱羞成怒,冷哼一聲:“我又想了想,你只能三分鐘,所以還是算了。”

此言一出,任惟的臉登時紅了,無從辯駁,只能略微可憐地道了句:“那我……下回堅持久一點呢?”

“多久?五分鐘?”

“應春和!”

“哈哈哈……”

笑著笑著,兩人一齊栽倒在床上,深深地陷進去,如同陷進應春和曾以為與自己不匹配,也永遠不屬於自己的雲朵面包裏。

原來換取任惟的代價如此簡單,僅僅只是一份相等的愛,他早該知曉。

“任惟,”應春和勾住任惟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他一下,終於以較為認真的語氣開始說任惟最在意的事情,“在我看來,這只是一件小事,別太在意。”

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這件事本來也沒有那麽重要,在戀愛中只會占據一小部分,一起生活更多的是諸如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的小事。

“雖然很希望你能好起來,但如果真的好不了,也不要緊。”應春和這樣對任惟說。

任惟看起來神情有所好轉,抿了下唇,不太確信地問:“真的嗎?”

應春和索性又說道:“而且,就你以前那樣……其實也挺累人的。現在,雖然快……但也挺好的。”

這一點應春和沒說謊,從前的任惟在這方面可謂是精力無限,強勢且瘋狂,沒完沒了地索要,應春和總是吃不消,好幾天才能緩過勁來。

明明應春和是真情實感地在勸導任惟,哪知任惟又自卑起來,垂下眼:“那你不會覺得我比從前差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