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今晚我睡你,房間”(第2/3頁)

任惟剛開始追他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來他面前刷一遍存在感,刷完之後會問應春和,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應春和被他問怕了,後來幹脆見到任惟就躲。

可任惟不是那麽好躲掉的,幹脆出現在應春和毫無準備,也完全沒辦法避開的場合——聚餐。

應春和大一加入了學校的學生會,文聯部。部門聚餐的時候,任惟也來了,據說是部長的朋友。

這實在不讓人驚奇,畢竟任惟這樣的人,有的是一大把人想擁上去跟他做朋友。而任惟自來熟,在什麽樣的場合都能遊刃有余,見面不到半小時就跟在場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打成了一片,看得應春和咂舌。

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任惟的座位就在應春和的左邊,說話做事都很容易碰到。

應春和並不想與任惟在這樣的場合交談,幹脆從頭至尾保持沉默。而任惟也與他心照不宣地維持陌生人的關系,互不幹擾。

就在應春和以為這場飯局就會這麽不尷不尬的結束時,卻聽原本跟周圍人聊天聊得火熱的任惟突然湊近,跟他說了一句:“蝦滑好了,你想吃嗎?”

聚餐吃的是火鍋,應春和不善交際,沒有參與點餐環節,菜品有很多都是他不怎麽喜歡吃的,因而一整晚下來他基本都吃得很少,飯局過了一半,應春和的肚子還差不多是空的。

任惟估計也是注意到了這點,才特意問他,以為是他不好意思去撈菜。

應春和的神情微微一滯,猶疑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聊天,暫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角落。

“要吃嗎?我幫你撈。”任惟又問了一遍。

應春和點了下頭:“好。”

任惟長臂一伸,夠到了勺子,將漏勺和湯勺都拿在一起,撈起一個蝦滑後,用漏勺將多余的紅油和辣椒都撇去,才把撈出來的那個蝦滑放進應春和的碗裏。

一連這樣好幾次,最後應春和的碗裏有了一個蝦滑堆起的小山。

火鍋的熱氣氤氳間,應春和偷偷看了看任惟專注的眉眼,看他仔細認真地為自己撈出一顆又一顆幹幹凈凈,沒有紅油和辣椒的蝦滑。

那一瞬間,他的心神為之震蕩,此前所有的堅定不移都為之動搖。

應春和明知自己海鮮過敏,但那天還是把任惟給他撈的蝦滑都吃掉了。

聚會結束後,任惟跟他們一起走回了學校。

他早已不住校,此舉只是為了送應春和回學校,故意落後眾人,跟應春和走在最後面。

他一如既往地對應春和說:“應春和,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滿心以為會跟之前一樣收到拒絕,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天應春和說的是“好啊”。

得到肯定回復的任惟懵了一瞬,而後腳步停下,轉頭看向應春和,“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麽了,再說一遍。”

應春和卻不願意再說了,快步往前走:“沒聽見就算了。”

任惟立即追上去,帶著笑:“不,我聽見了,應春和,你答應我了。你說了好,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他聲音不小,應春和嚇得趕緊回頭去捂他的嘴,“你瘋了?!你想剛在一起就出櫃?”

應春和被嚇得不輕,任惟卻在親吻應春和的手掌心,濕濕熱熱的。

應春和立即縮回手,臉紅得厲害,又一次落荒而逃。

這還沒完。

一個小時後,應春和跟任惟在校醫院面面相覷。

應春和是因為海鮮過敏,任惟是因為腸胃炎。

“吃不了辣你還去做什麽?”應春和沒忍住數落任惟。

“因為想見你啊。”任惟說話直白坦蕩,把應春和一噎。

半天沒說出話來的應春和又聽任惟問道:“你海鮮過敏怎麽還把蝦滑吃了?”

答案顯而易見,應春和根本不需要回答。

沒得到回復的任惟想明白後顧自高興起來,想笑又覺得不應該笑,唇角用力地壓著:“那我以後給你夾別的菜。”

“嗯。”應春和擡起頭看兩人的吊水瓶,滑稽得不行,但心底又因此濕潤一片。

或許不應該說是滑稽,而應該說是笨拙。

他們只是在很笨拙地愛人。

水燒開了,應春和將餛飩下進鍋裏。沒等多久,餛飩就浮了起來,用漏勺撈出來,盛進碗裏。

應春和把碗端出去放在餐桌上,再朝房間裏走去,叫任惟可以去吃了:“餛飩好了。”

他走過去,就見任惟已經基本將東西收拾好了,箱子裏只剩下帶來的衣服,一眼看去,根本沒幾件衣服。

這實在讓應春和意外,畢竟曾經的任惟巴不得每天穿的衣服都不一樣,跟個公孔雀一樣花枝招展,帶這麽少的衣服實在不應該。

“你怎麽就帶這麽幾件衣服?最近台風天,會經常下雨,我家又沒有烘幹機,你只有幾件衣服的話,洗了可能不太好幹。”應春和目測任惟箱子裏的衣服不超過三套,噢,有一套看起來還是睡衣。那麽只有兩套日常穿的,加上任惟現在身上這一套,一共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