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余眾(第2/2頁)

聽到這話,景同卻苦笑道:“其實我反倒不希望籍兒真行刺殺之舉。如今天下已為秦人所有,以當今形勢來看,就算秦國沒有趙佗,六國之人也絕無復國的希望。所以沒必要為了刺殺趙佗丟掉性命,令尹只剩籍兒這唯一的血脈啊。”

景同聲音充滿悲涼。

他想到了當年在睢水畔自刎而亡的項渠,又想到了在淮水邊殉國的項燕,以及那慨然起兵的項梁兄弟。

項氏一族滿門忠烈。

他真不想看到項籍為了此事而死。

更何況景同曾和趙佗交手多次,對趙佗的本事很了解,並不認為這樣的人物能輕易被項籍刺殺。

項籍這一去大概率是白送了自己性命。

這兩年來景同每想到自己放任項籍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做出魯莽的行為,就感到非常後悔,覺得自己有愧於項燕、項渠父子。

特別是隨著項籍每一次爵位晉升的文書傳到盱台來,都讓景同心中的恐懼和後悔加深。

爵位升的越快,就代表離項籍刺殺的時間越近。

景同難以忍耐,這一次召集項氏的族人到這裏來,正是為了對這件事情進行補救。

深吸口氣後,景同對項聲和項莊等人鄭重說道:“我希望爾等能以項氏一族的秘語為項籍傳書,讓他放棄刺殺吧。復仇已不可取,我希望他能保住性命回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數日後,一封由盱台劉氏寄出的信件,混合在當地人寫給前線子弟的家書裏,被郵人一路傳遞,送往遠在數千裏外的西甌前線。

到了初秋時節。

遠在西甌屯田駐守的秦軍士卒,紛紛收到來自老家的來信。

“哈哈,就知道沒我在身邊,老範的日子肯定沒什麽意思,果然給我寫信來了。”

劉邦手裏拿著一封來自居巢的信件,嘴裏嘻嘻哈哈的笑著。

這時,他看到旁邊同樣看信的項籍。

“咦,羽弟,你臉怎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