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賦稅(第2/2頁)

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因為每戶人家的田地肥沃貧瘠程度是不一樣的,有人分得上田,有人分得中田,還有人分得下田。

上田者能畝產6石,中田者畝產4石,下田者畝產才2、3石。

在這種情況下,卻要繳納同樣數值的田租。

上田者自是綽綽有余,那些分得下田者卻何其悲苦。

而且還有兩個很嚴酷的規定,一是“無墾不墾”都要交稅,地就在那裏,不管你種不種田,都要按畝數繳納規定的田租。

第二就是“地數未盈,其稅必備。”

不同於以前完全根據土地的多少來收稅,在這項規定下,哪怕你一戶人家沒有授足一百畝田地,都要按照有田百畝的額度來繳稅。

你就算家裏只有十畝田,也得繳納一百畝的田租!

是以貧者避賦役而逃逸,富者務兼並而自若。

趙佗看到路上有人竹筐裏的谷子掉到了泥土中,那人忙跪在地上,從土裏將一粒粒糧食撿起來,吹去塵土,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黔首生活苦啊。”

趙佗有些難受,坐回車輿中,不願再看。

他又想起那一日在秦宮偏殿中的答話。

秦王政有席卷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並吞八荒之心。

他的眼中是整個天下,偉大的帝王高高在上,卻看不到腳底下卑微求食的黔首庶民。

趙佗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說出秦王政喜歡的想要的答案。

但在趙佗的心中,統一天下自然很重要,華夏必須一統。

但這些黔首庶民又何嘗不值得重視呢?

來自後世的他,最清楚這些庶民黔首所蘊含的力量。

“我既來到這個時代,不該只是為自己求得一世榮華,也該為這時代的庶民帶來改變。”

趙佗喃喃自語,他的心,在這一刻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