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奧爾知道，有些商人說他是個蠢貨。但奧爾不認為自己給出的是額外的，那些都只是理所應當的最基本的東西。並且，每次去白樺鎮都能看見的改變讓奧爾知道，工人們沒有為了好福利偷懶，他們在拼著命地工作。

雖然這也有彎鉤幫的幫眾在其中起到中堅力量的原因，但如果所有工人都擺爛，那些算是極少數的幫眾累死也是沒用的。

孤兒院的孩子吹氣球一樣，增長到了三百人，不但活動室和教室變成了宿舍，就連原本老師們的住房都被改成了孤兒宿舍，老師們自己則住進了隔壁工廠的宿舍。但沒有任何人提出意見，而且，另外一個擴大版的孤兒院正在建設中。

警察局也準備擴建了，如今警局已經擁有了街對面的多棟房子——其中一棟屬於那位可憐的硫酸女孩烏裏克小姐，在破案之後，因為烏裏克家已經沒有了直系繼承人，所以警局理所當然地接管了烏裏克家的全部財產。

另外有那位善心的赫布斯特先生作為中間人，他們用一個很不錯的價錢買下了其余的房子。

今年開春，它們就會被推掉，建成警局的新大樓。

不只是魚尾區警局進行了擴建，索德曼的多數警局，包括總局，都在去年建立了鴉舍。

不是所有的烏鴉，都像魚尾區的烏鴉這樣聰明有靈性，但在烏鴉出現在各個警局後，警察們發現了一個好處——老鼠變少了。

在此之前，諾頓帝國的人們一直以為，烏鴉的主要食物是腐肉與糧食，將它視為不吉利的報死鳥與惡心的偷盜鳥，但當警察們開始庇護烏鴉，烏鴉也對這些紅衣的人類越來越信任，不會受驚逃跑，反而能夠坦然在他們的面前捕獵後，人們才發現，這種鳥其實是一種很兇猛的捕食者。

警察們經常能看見，就在警察局門口的街道上，大烏鴉瞬間捕食老鼠後，當場撕碎吃掉，它們的效率比起獵鷹與貓狗也不遜色。

這倒是讓很多普通市民也開始維護起烏鴉了，甚至會有些家庭也學著警察局建起了鴉舍，希望能讓烏鴉駐足，畢竟他們也知道老鼠不但偷盜糧食，還會傳播疫病，而且和警察局一樣，他們覺得養烏鴉可是比養貓狗便宜多了——那些處於赤貧階段的貧民不會想這麽多，在他們眼中，烏鴉和老鼠，只要能被他們捉到，就都是食物。

一個冬天過去，索德曼城區裏的烏鴉，突然多了起來，倒是郊外的烏鴉，比往年少了一些。

“哇！”一大早，奧丁從外邊進入了奧爾與達利安的臥室窗戶。

奧爾覺得今天它的身影有些不對勁，可是剛才飛過去的速度太快……一轉身，果然架子上的奧丁只用一只爪子站立，另外一只爪子上抓著一只極大的老鼠。第一眼看上去，奧爾還以為是一只小狗呢。不算尾巴，體長至少有十五公分。

見奧爾看見了，奧丁立刻一松抓，把老鼠扔到了地上。大老鼠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奧丁也開心地叫了起來：“哇！哇哇哇！”

翻譯：爸！你看我很棒吧！我捕獵特別強！我能養你啦！

奧爾想起了那些寵物論壇裏，說自家貓狗抓了蟑螂和老鼠，放到他們床前或門口，一臉期待讓他們品嘗的鏟屎官們。

記憶尤深的是一位鏟屎官的貓貓帶回來了半只老鼠，後半只。鏟屎官表示，從她家貓的臉上，能明顯看出它對於那半只老鼠的渴望，自家毛孩絕對是把最好的，肉最多的忍著不吃帶回來給她的。

奧爾覺得該慶幸，這不是半只。但更悲劇的是，奧丁比貓狗的智商都要高，所以，要怎麽蒙混過去又不傷它的心呢？

奧爾努力露出微笑：“奧丁，親愛的，你太棒了！但是，我們人類都是吃熟食的，等我中午把它剝皮之後，裹面粉油炸好嗎？”

“哇！”奧丁揮了揮翅膀，表示這老鼠送他了，怎麽吃都隨奧爾自己。

奧爾松了一口氣。

他從衣櫃裏翻出來了個鞋盒子把老鼠裝了進去，去徹徹底底洗了個澡後，才出來給奧丁喂每天的血食。

“你是不是該斷食了？”奧爾收好了放血針，撓了撓奧丁的脖子。

“哇哇哇！”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還是個寶寶呢。”奧爾走到窗邊，重新打開窗戶，“好了，出去吧。”

今天的陽光很好，雖然索德曼一年四季溫度都不高，但看起來春天也快到了，“希望今年能更平靜一些吧。”

人們總是用“漫長”來形容冬日，但剛剛過去的那個冬天，對於奧爾來說，卻異常的短暫，現在他看著窗外，總感覺昨天還是一月份呢。

在整個冬天裏，奧爾終於有時間把過去想做的事情做了。

他找到大麥克，被他帶領，奧爾終於去了魚尾區的警察俱樂部。大麥克當時還以為是奧爾有案子找他，在聽到奧爾的來意之後，先是意外，接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