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烏裏克先生是個好人。”

“我們應該多注意一點烏裏克小姐的。”

“可惜了,她還那麽年輕。”

“我們還要由法醫為她驗屍,請放心,法醫懷著的是端正嚴肅的態度,我們只想更確切地了解真相,對烏裏克小姐,我們絕對的尊重。但驗屍之後,可以把遺體交給您。”奧爾頓了頓說,“我可以參加烏裏克小姐的葬禮嗎?”

“當然。”老先生點了點頭,“一切還要感謝您的發現。”

假如不是奧爾注意到烏裏克小姐的異常,那烏裏克小姐就只能帶著不名譽的冤屈,被深埋地下了。至於烏裏克家的財產,毫無疑問就要被那位森切女士霸占了。

老先生的長子決定跟他們一起回警局,並用最快的時間,把烏裏克小姐接走。

奧爾回到警局時,法醫已經在那等著了,他還穿著藍條紋的睡袍。

“我已經聽說了發生了什麽。”法醫先生對奧爾握了握手,“請放心,先生們,我會妥善地照顧這位女士的。”他嘆了一聲,“男人的力量不是用在傷害女性上的。”

老先生的長子對於法醫是一位男士略有些不滿,但在聽到法醫這麽說後,他選擇了沉默。

森切夫人和她的兩個侄子被送進了審問室,奧爾沒跟進去,對這種犯人,需要的不是他的忽悠,而是其他警探的鐵拳、皮鞋、皮帶,如果必要的話,還有一條毛巾加一壺水——水刑可是最簡單有效的酷刑了。

驗屍結果還沒出來,那兩個家夥就全招供了。

他們並不是森切夫人的侄子,其中一人是她的親兒子,另外一個則是她的姘頭。

森切夫人也根本不是烏裏克女士的姨媽,她是一個專業的女騙子,外號毒茄。她覺得自己的年紀大了,想要過上“普通”的生活,在得知烏裏克小姐的現況後,找上了門來。她將兒子和姘頭弄來,為的是讓他們能夠勾引到烏裏克小姐,無論誰和她結了婚,未來他們都是親密的一家人了。

但烏裏克小姐並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動心,而毒茄的兒子則“愛”上了烏裏克小姐,至少他是這麽自稱的。他給女孩下了藥,侮辱了她,然後表示他願意負責,迎娶烏裏克小姐。

這喪心病狂的行為,確實在諾頓帝國的某些地區是“正確”的。

但烏裏克小姐拒絕了,並意圖報警,於是她被關了起來。

“我們是為她好,她生了孩子,就會安心做我的女人了。”甚至不需要拷打,兩個罪人很理所應當地說出了這些話。

在幾個月的□□生活中,烏裏克小姐懷孕了,所有人都很高興。但烏裏克小姐靠捶打自己腹部的行為,打掉了孩子,這激怒了三個人。

“她竟然傷害一個胎兒!那可是她的孩子!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雖然沒審訊過毒茄,但顯然她也是這麽認為的,或許還因為幾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人來拜訪烏裏克小姐,有些人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生了重病不能見人”的說法,甚至有人隱晦地詢問他們,是否要把烏裏克小姐送到鄉下去?

畢竟如果是肺病之類的,可是會傳染的。沒人迫切地掛念她,對於她的消失,人們認為是理所應當的。

同時烏裏克小姐的行為也證明了,她是“無法馴服的狠毒的母狼”,所以三人決定殺了她。恰好她剛剛流產,他們聽說有些愚蠢的女人會用硫酸打掉胎兒,所以買來了一瓶硫酸,灌進了烏裏克小姐的喉嚨。

所以,烏裏克小姐面部化學燒傷的範圍才那麽小,因為她是被控制住行動後,被別人倒進去的,即使感覺到痛苦,她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樣就算有人見到瀕死的她,她也沒辦法向任何人訴說自己的冤屈,她的死亡將變得毫無漏洞,理所應當。

“她殺害了一個嬰兒,那是我的孩子,我殺死她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是為我的孩子復仇。”毒茄的兒子在審訊後變得聰明了一些,他在審訊室裏興奮地大聲嚷嚷著,臉上甚至帶著些微笑。

奧爾親耳聽到了這句話,因為舒爾頓找來了他,打開門上細小的縫隙,讓他看到了裏邊的場景。

“我們當然不會相信他這些屁話,但是某些陪審員老爺是會相信的。假如這兩個罪人再在法庭上講述些有關那些年輕美麗女孩的桃色秘聞,更會讓那些老爺們的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暴亂的歹徒們受審時,陪審員無精打采,毫不關心。因為那些罪犯犯下的都是相同的罪責,案情對陪審員來說“很無聊”。但這種案件,確實如舒爾頓說的,會引發陪審團的興趣。而且,陪審團都是男人。

——緞帶殺手為什麽判得那麽幹脆?因為情況鬧得太大了,而且那是兩個底層人殺害中上層的女性。而且現在有些地方可是開始出版什麽《緞帶殺手和他的四十個女人》了,極其惡心與下流的小說,但從奧爾都有所耳聞就知道,這書賣得竟然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