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婆婆

直到出了電梯,林錯才隱約明白過來,江疑一開始為什麽要告訴她林果被嚴岱帶走了。

他的腦袋沉沉的壓在她的肩膀,呼吸間滿是酒氣,混合著他身上清淡的煙草香,似乎還有點其他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林錯昏沉沉的想,他今天一定噴香水了。

是什麽味道的?她深嗅了一口,還沒想明白呢,就聽見他緩緩開口:“去我家,好不好?”

像是一陣清風吹亂了心房,拽下她的不安,有人在坦途大道迎著她。

根本沒給她考慮的機會,江疑靠在她身上,卻還能準確的掏出兜裏的鑰匙開門。

門開,狹窄的門道兩個人一起進,免不了踉蹌一步,也就是這個空档,一直醉醺醺的人忽然一個反手,一手摟住她的腰,一個翻轉將人困在玄關處,圈在他的雙臂之中。

她下意識微微後仰,以此來躲避他忽然的侵略,慌亂間她對上他的眼睛,原本應該迷蒙的雙眼,此刻卻滿是清明。

“你裝醉!”她氣不打一出來,擡起腳就要去踢他:“好玩啊!”

“嗯。”他生生受了她這一腳,齜了齜嘴,低著頭,用鼻尖去蹭她的,語氣親昵又滿是蠱惑:“喝太多,不好。”

林錯被他弄得心猿意馬,紅著臉:“你別給我胡說八道。”

一聲輕笑自耳邊溢出,她隔著衣衫觸碰到他滾燙的肌膚,被他的呼吸擾的意亂情迷,她感受到他攬著腰的手掌發出炙人的溫度,聽見他說:“林錯,你變壞了。”

她的臉頓時燒了起來,他說喝太多不好,她的心思已然跟著他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想法上,啊,或許吧,是她自己要想。

但這事兒,若非你情我願,誰會這麽大言不慚。

他埋首在她頸間低低的笑,在她仿佛心跳都快出來的時候將人往懷裏帶。

“叫師兄。”他笑夠了,忽然停了捉弄,像是懲罰一般的輕咬一口她脖間的軟肉,帶起她一身的顫栗。

林錯聲音都是軟的,她喝了酒,眼睛都帶著水汽,一層霧似的濕蒙蒙的,檀口微張,氣息有點慌亂,茫然一般的望著某一處。

江疑等不到回應,牙齒又磨了磨她的軟肉,真想狠狠咬一口。

擡起頭來,就對上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無辜的撞進他的眼睛裏,擊的他心裏的防線全部破碎。

他身子又傾了傾,目光貪婪的盯著她水潤的唇,輕聲又帶著請求:“可以嗎?”

可以嗎?

她聽見他說,眼睛裏情欲似火,卻偏偏像個衣冠禽獸,做難堪的事情前,還要一本正經的征求她的同意。

可以,命給你都行。

她心裏卻無端的這麽想著,卻不說話,伴著他粗重的呼吸,指尖輕點他的胸膛,眼尾緩緩溢出笑來,刹那間照亮了滿室風光。

她這麽一笑,江疑就徹底丟盔棄甲。

“師兄。”她笑著叫了一聲,雙眸一丁點都未躲閃,仿佛帶著泫然欲泣的脆弱。

江疑喉結猛動,似有烈火從眼睛裏飛出來。

“命都給你。”他咬牙切齒,將她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於是帆船遇到風浪,顛簸在無盡的海浪,浮浮沉沉,握不住抓不著,卻又享受著失重的快樂。

低語間,他握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發著狠氣:“叫師兄。”

腦子裏滿是她泫然欲泣叫他的模樣,每每想到,他就發狂。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

第二日林錯醒來,鼻尖已經縈繞著肉粥的香味,聞到就知道是軟軟糯糯的味道,林錯睜開眼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這是江疑家裏,他的臥室,他的床,他的被子。

被子上的味道跟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像。

她轉動眼眸,想到昨夜的荒唐,困頓未消的臉又熱了起來,甚至剛好不久的胳膊都帶著隱隱的疼,微微一動全身,更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齜牙咧嘴中她心潮澎湃,待慢慢冷靜下來,心裏頭忽的就溢出滿室的歡喜,真好,兜兜轉轉,他們到底還是走到了一起,他足夠承擔她心裏所有的不安和恐懼。

江疑進來時就看到她趴在床上,陷在枕頭裏,細碎的,帶著羞赫的笑聲從枕頭裏溢出來,白嫩的腳丫子蜷縮在一起,輕輕拍打著床尾。

他站在那裏,看著她緊張害羞的捶枕頭,低低笑出了聲音,引得林錯驟然回神,被子一抓就把自己蓋了起來。

“該幹的都幹了。”江疑忍笑走過去,指尖點著被子下她的腦袋,傾身湊近:“我媽來了。”

被子下不願意露出腦袋的人忽的僵住了,在江疑低低的笑聲中扒下被子,聲音都是微顫的:“誰?誰來了?”

“我媽。”江疑揉揉她的頭發,小聲解釋:“來的突然,我也沒想到。”

堂堂林大隊長此時就像個小姑娘似的,緊張的拽著他的手腕,急急朝著門口一看,見門關著松了口氣跟他說話:“那咋辦啊!我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