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4頁)

不過追上了霍戍,還挺是高興:“不知壯士可是舍得割愛了?”

霍戍自報了姓名,簡而言之:“賣的不是我那匹。”

“前陣子去了北域一趟,帶了些馬回來,陳掌櫃若有意,可前去觀馬。”

陳普聞言比霍戍要賣他的那匹馬還要意外與喜悅,未多做片刻的思慮便徑直道:

“我自是樂意之至,不知霍兄弟有多少馬匹?”

“二三十匹。”

陳普更是喜出望外,慶幸於金龍寺時自報了家門,這朝真得了馬源。

他有些急不可耐:“太好了!何時能看馬!”

霍戍沒想到陳普這麽急切,不過能早些把馬匹出手也好,畢竟養那麽多馬在家裏紀揚宗不太安心。

那麽愛出門溜彎子的人自從家裏有了那麽多馬以後出門都少了,夜裏也幾番起床查看馬匹數目,生怕遭了賊。

再者是先前儲備的草料也不太多了。

於是他便給陳普一個有空今天就能看的答復,陳普回去帶了兩個得力的人手就要同他去看馬。

霍戍便找跑腿去了一趟醫館,給桃榆捎個口信兒。

他中午不過去吃飯了,下午處理完了馬的事情,到時候再來城裏接他。

陳普料想到北域帶回來的馬匹不會差,但真當到紀家看見一條條油光水亮,眼睛明亮有神的馬匹時,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想。

這批馬都不比霍戍那匹黑駒差,這匹看來好,那匹看來也好。

商戶本就喜馬,不光是為著需要運送貨物,馬匹耐力好,行速快。

秋天高氣爽,馬球騎射會一場接一場,若是坐騎馬匹健碩精壯,自是面上有光之事。

同州競豪奢,商戶之間更是攀比。

於這些衣食富足的大商來說,顯貴似乎也成了一項必須課程。

陳普看著馬源,喜形於色。

“我可能騎上遛一圈?”

紀揚宗背著手陪同前來的陳普一並看馬,陳普認不得紀揚宗,但愛吃茶倒弄茶具的人來說,少有不認識陳普的。

紀揚宗自也不例外,得知陳普來家裏看馬,他樂呵呵的。

先霍戍道:“只要不踐踏到村裏的莊稼,騎幾圈都無妨。”

霍戍應承。

陳普馬性大發,得了允許,迫不及待的牽著一匹自己十分看重的棕馬在村道上跑了一圈。

午時烈日灼燒,卻也不減商人的興致,一圈下來酣暢淋漓。

陳普擦著臉上的汗,他一張臉被曬得有些發紅。

雖是一路同霍戍過來,除卻必要的交談,兩人也沒說上幾句話。

霍戍實屬不是個喜好閑談的性子,陳普雖是個遊刃有余的商戶,卻也少見到霍戍這樣讓他難尋開口的人。

不過此般人也有極大的好處,耿直,彎繞的東西少,只要習慣了冷臉和寡言,倒是比那些笑面虎好相與的多。

陳普從馬上下來,吃了一口水。

過來了紀家同紀揚宗說的話反倒是霍戍一路還多。

“紀裏正你女婿這馬當真是好,全然叫我覺著家裏寶貝的那兩匹襯得遜色。”

陳普同紀揚宗道:“今日來得及,也未曾捎帶什麽禮品,改日我叫手底下的人送兩套瓷盞過來給裏正泡泡茶水,這時節天兒熱得厲害。”

紀揚宗面上雖沒什麽,心頭卻是高興。

樂呵呵道:“陳掌櫃客氣了,不過這馬屬實不差,你選著中意的都騎來試試。”

“我那女婿話不多,有什麽你直接與他說便是,也是好說話。這些馬從北域帶回來,陳老板還是頭一個客,可緊著最好的選。”

陳普聽聞自己是第一個來選馬的,亦是愉悅的很。

“馬好,只是不知霍兄弟是何價格?”

所剩下能賣的二十五匹馬,其中二十匹是中等馬,只有五匹是上等馬。

陳普顯然也是懂馬之人,來看了馬之後,目光來回都在那五匹上等馬身上,許是接觸下來知他不是會彎繞之人,也便沒有掩藏喜愛之色。

霍戍拋了價。

中等馬在路上賣一百八兩一匹的模樣,他喊的兩百一匹。

至於上等馬,得加上一百兩。

陳普是瓷商,幹的是掙錢的行當,這些數目若在尋常人眼中可謂是龐大之數,但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個小數目。

可自再多銀錢,能在花場上一擲千金,於生意場上,商人都謹慎,甚至於有些苛刻。

且陳普看了馬以後,他的野心不在三兩匹上。

兩人在書房洽談:“霍兄弟乃實誠之人,直言此馬價未曾不實。不過我有意多選幾匹,不知能講個人情。”

霍戍道:“馬價可以商量,不過我自南往北開了一條商路,接下來貨物中希望多一樣瓷具。”

陳普笑了起來,笑容甚至有些爽朗暢快。

霍戍的直言,讓他覺得不費勁:“瓷具價格也好商量,只是不知北域運回來的馬,往後我還有沒有榮幸先行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