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個人吃飯,紀銘點了十幾道菜,炸蠍子特意放到了席芮面前,席芮瞪了他一眼,然後將盤子轉開。

飯桌上其他四人都各有各的想法,心思不在吃飯上,只有池然,大快朵頤,一邊吃還一邊勸他們:“吃啊,你們怎麽都不吃呢?”

陳拓咬牙切齒:“你多吃點兒吧。”

池然笑笑,拿起公筷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席封面前的碟子裏,“師……席總,多吃點兒。”

席封見狀,眉眼微垂,直接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好了。

池然又把排骨夾了回來:“別浪費。”

紀銘很懷疑自己之前的資料查錯了,沒查到說池家這假少爺有社交牛逼症啊?

席芮還想攛掇紀銘去請勿見怪下單,手機上來了電話,於是一臉開心的接起電話往門外走:“親愛的,我在吃飯呢,你幹嘛呢?我好想你……”

聽到席芮那溫柔的快滴出水的聲音,席封臉色又沉了幾分。

見門關上,紀銘忙問陳拓:“怎麽樣,看出什麽了嗎?”

陳拓搖搖頭,實話實說:“席小姐神智很清醒,應該不是被下了降頭。”

“人的行為改變大約分為幾種情況,最常見的就是被下了降頭,也是最容易看得出來的,再有一種就是被鬼怪借身,這種除卻行為上的怪異外,這個‘人’周身會有鬼氣或靈氣,也是很容易看得出來的,再就是下蠱,男女之間最常見的便是情蠱,被下蠱的人若背叛下蠱之人則會疼痛難忍……”

席封眉頭微蹙,陳拓這麽說的意思便是這幾種情況都已經排除了。

但他總有一種直覺,席芮不正常,至於為什麽這種直覺這麽強烈就不得而知了。

見總裁臉色不好,紀銘看向埋頭苦吃的人:“池先生知道池聘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池然擡頭。

紀銘笑道:“一些家族會有什麽傳家物件或者秘辛之類的,你聽說過嗎?”

池然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後笑了起來:“池家有沒有秘辛我不知道,但你們不就是想知道席小姐有沒有問題嘛,很簡單。”

桌上三人同時看向他,陳拓詫異道:“你有辦法?”他都看不出來,池然能看出來?

這時門被推開,席芮走了進來:“哥,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說著拿起包轉身就往外走,生怕她哥出言留她。

池然忙站起來,大步走過去跟在席芮身後,手裏拿著剛從乾坤袋裏掏出來的一把小剪刀毫不猶豫對著席芮的馬尾一剪刀剪了下去。

紀銘和陳拓眼見席芮漂亮的馬尾上立時缺了一塊,眼皮直跳。

席芮察覺到什麽,停下步子轉頭,看到跟在她身後的池然,皺起眉頭:“你幹嘛?”

池然將捏著頭發的手背到身後,笑嘻嘻:“送送你。”

“我用得著你送?”席芮咬牙切齒,屋裏幾個大男人看不出這個小綠茶,她可是看的清楚明白。

席芮低聲道:“我哥不喜歡男人,你死心吧。”

留下這句話,席芮甩著她殘缺的馬尾辮頭也不回的走了。

池然心說,你哥喜不喜歡男人跟我有什麽關系?

“剪頭發做什麽?”紀銘提醒他,“女人的頭發是命,等大小姐反應過來,她會找你麻煩的。”

池然渾不在意的聳聳肩:“席總會保護我的。”

紀銘:“……”這位不止是社牛,還有妄想症。

席封沒什麽反應,只盯著他的手看。

池然手伸進口袋裏掏啊掏,掏出一張符來。

“這是什麽符?”陳拓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問道。

“廢柴符。”

“廢柴符?”陳拓皺眉,“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了,這是我親親師兄為我獨創的。”他和師兄在書中時穿到一個村莊,那裏的人被精怪占據了身體,師兄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人類,哪些是精怪,但廢柴小師弟啥也不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因此遭了幾次暗算,於是師兄就單獨給他制作了一種符,只要用這個人的血或者頭發與符篆一起燃燒,憑借氣味與顏色便能判定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

這種符的存在簡直侮辱修道之人,所以池然起了個名字叫廢柴符,言外之意只有廢柴才會用。

池然得意的對著席封擡擡下巴,“我師兄對我很好的。”

席封毫無反應。

池然分出席芮的幾根頭發與符篆一起點燃,然後後退幾步捂住了鼻子。

紀銘和陳拓好奇的湊了過去。

青絲纏繞著用朱砂寫就的黃色符紙,青藍色的煙霧騰然而起,一股甜膩的香味四散開來。

席封輕嗅,只覺心神有些微震蕩,察覺不對,幾乎是本能的屏氣。

而頭對著頭湊在一起的紀銘和陳拓則結結實實吸了一口這香氣,兩人擡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倒映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