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崢給謝奕修發車館聯系方式的手一停。
隨即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曖昧起來:“二十四歲的……小孩?”
又問:“女的?”
謝奕修還沒說話,他又聯想到了什麽:“上次那個在你車上吃餅幹的姑娘是吧。”
“你記性挺好。”謝奕修說。
趙崢嘿嘿一笑:“那可不,你的八卦可不常有。”
謝奕修沒否認:“是她。”
想帶岑遙去卡丁車館,是因為她說拿了駕照不敢上路。
每一個車手都是從卡丁車起步的,他在六歲第一次開卡丁車之前,也沒把握自己能馴服這一架金屬怪獸,但真正坐上去之後,車身就完全跟他融為一體了。
賽車比起普通的車要更快更放縱,岑遙說她膽子小,說她害怕,也許開過卡丁車,體驗過自由的風之後,她的心情會不一樣。
趙崢“嘖”了聲,悄悄對許寒竹擠了擠眼睛。
可惜許寒竹從不議論八卦,她不為所動,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趙崢無奈地收回眼神,放下手機,就地找了張墊子坐下,終於敢揉了揉腳踝。
他看著謝奕修保存車館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突然問:“奕哥,你真要去啊?”
“不然呢,我跟你開玩笑?”謝奕修說。
“不是,”趙崢斟酌了半天,“我覺得你還是跟你工作室商量一下,不然之前他們說你在國外,結果你突然在滬市出現了,是不是不大好。”
除此之外,他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謝奕修答應替他去是為了他的傷,但他覺得,對方似乎沒那麽抵觸這些事情了。
謝奕修也並不想給工作人員造成麻煩,因此聽到趙崢的建議,他沒有拒絕,說了聲“行”。
但靜默片刻,他又道:“我總不能躲一輩子。”
趙崢不作聲,幾秒鐘之後,他問許寒竹:“小姚在練什麽?”
拙劣地躲開了那些雷區太多的話題。
許寒竹知曉他的意圖:“……剛才看見他在甩戰繩。”
趙崢擡眼看向謝奕修:“去看看?”
謝奕修掃了眼他腳踝:“你在這休息,我自己去。”
許寒竹突然喊住了謝奕修:“奕哥。”
謝奕修停下腳步看向她。
許寒竹又叫了一聲“崢哥”。
仿佛下了好大決心,她說:“我有個事想跟你們說。”
謝奕修和趙崢等她開口。
“我覺得姚思遠最近狀態有點怪,”許寒竹垂下眼簾看著地面,“昨天奕哥走了之後,我們去開賽道,他故意讓我。”
趙崢“噗嗤”笑了:“不是,你不懂他為什麽讓你啊?”
許寒竹聽明白了,臉紅了紅,但還是固執地說:“他以前不這樣。”
“青春期一時一變唄,你別看小姚二十一了,還幼稚得不行。”趙崢道。
說著他擺了擺手:“別管他,讓他自己鬧去。”
這件事也就這麽過了。
謝奕修最後和工作室協商的結果是跟車館簽訂保密協議,確認那天到場的人員都不會泄露他回到滬市的事情。
對方負責人沒想過這個青訓營甚至可以請到F1冠軍謝奕修,非常之興奮,無論工作室提什麽條件都同意,甚至還把約定好的報酬提高了三倍。
謝奕修另外又跟車館的負責人預約了這周末的卡丁車娛樂項目,對方本來要為他清場,但他不想岑遙覺得奇怪,沒有采納這個建議,車館便保證,那天來的都會是信得過的人。
負責人還問他有沒有別的需求,謝奕修想了想,說:“周末我去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叫我名字。”
這個要求聽起來有些怪異,但負責人相信像謝奕修這樣的天才選手總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很貼心地沒有問原因,一口答應下來。
預約是預約好了,但謝奕修沒把握岑遙會有空跟他出來。
畢竟以往都是她要用車才會找他,他不知道如果是他開口,能不能約得動她。
於是又一晚送完岑遙回家之後,謝奕修給她發了消息,問她周末是否有空。
與此同時,他也打開了微博,像一個很會作弊的學生懂得怎樣隱蔽地將參考書帶進考場,他也想隨時掌握岑遙可能會出現在他私信裏的心理活動。
岑遙幾乎是秒回了他:“有的呀,兩天都有空。”
謝奕修第一次約女生,不知道怎麽說她才比較容易答應。
想了半天,他選了一種自認為還算自然的說法:“我有個朋友開卡丁車館,你想去玩麽。”
聊天框上方,岑遙的名字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謝奕修等了好半天,卻遲遲未能得到她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