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戰局已定

支齊被捉後,其余地方的戰鬥很快有了結果,央定軍雖有靈根相助,但面對三名駐魂強者的圍攻,仍是不免疲於應付,沒多久便被人抓住機會一舉上前鎖了神魂。

對面三人也沒討到多少好處,都負傷在身,若非礙於他的皇族身份,早就直接斬殺了。

戰場邊緣,王柄權與幾名央庭護衛的戰鬥塵埃落定,一手自創神通“紅雨”,完全算不上劍法,但效果出奇地好。

三名護衛周身被洞穿出密密麻麻的傷口,鮮血近乎流幹,神魂不得不脫離身體,若王柄權肯做得再絕些,完全可以讓他們神魂俱滅。

咒女暗自心驚於昔日弟子的手段,本以為對方會擊殺自己,不想對方卻僅是遙遙一禮,說出一句讓她震驚許久的話後,轉身離開了。

……

王柄權不緊不慢飛向戰場中央,沒對咒女動手並非念著情分,而是他覺察到一股強大氣息正自上向下而來,在這等強橫實力面前,再多的優勢也會瞬息被翻覆。

那氣息沒有太強烈的殺機,兩界修士也都漸漸停下動作擡頭望去。上方蒼穹中,一個如同星辰的白點正緩緩放大,有人已經意識到這場戰鬥沒有了懸念,紛紛掉頭向東飛去。

兵敗如山倒,越來越多域外修士放棄戰場,退向央蒼中央地帶,對於已經隕落的朝聞道,沒過多人去在意,唯獨蒼竭宗的修士們面帶悲戚,在咒女下達撤退命令後,才轉身離去。

三仙修士想痛打落水狗,卻被上空太白以傳音攔住,修士們雖有不解,卻也不敢忤逆昔日仙帝的旨意,各自開始清掃戰場。

王柄權想去找附子聊聊,半道被姖綠攔了下來,女子一手掐腰,另一手很是威風提著支齊道:

“喏,央定軍被對面抓走了,不過給你留下個小毛孩,要不要用術法把他變成奴隸?”

少年聞言臉都白了,滿臉祈求看向王柄權,後者看都沒看他一眼,丟下一句“自己留著解悶吧”,隨即大跨步朝略顯狼狽的附子走去。

女子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頓時生出無邊怨氣,扭頭看向少年,卻見其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女子怒容立時一掃而空,眉目含笑道:

“看來你似乎很高興嘛?”

……

附子被人以劍術壓制,還無形中幫對方突破境界,縱使性子再冷,也難免有些不痛快。

王柄權來到他身旁,很是自來熟地遞過一壇酒水道:

“瞧你那一臉沮喪的樣子,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有屁就放。”

附子順手接過那壇酒,仰脖喝了一大口,王柄權看他這樣子,以為是受了打擊,隨口寬慰道:

“看開點,那家夥突破大乘沒什麽了不起,兩界要想維持平衡,要麽咱們同樣多出個大乘,要麽他們就得死個大乘。”

“那你認為死的會是誰?”附子反問道。

王柄權略一思索,臉色稍顯驚訝道:“是朝聞道?”

附子點點頭,坐到一旁石頭上,平靜開口:

“太白師尊與朝聞道鬥了近千年,看似為了男女那點事,實則二人早就如同至交好友。兩界不成文的規矩你也知道,凡人維持平衡,靠的是天災人禍,修士間的平衡,便是兩界殘殺,而大乘往上,與天地齊壽,想死並沒有那麽容易。”

王柄權一點就透,“所以,朝問道是為了自己徒弟而尋死?”

附子並未作答,再次飲了口酒,王柄權此時終於後知後覺起來,試探性問道:

“你是怕太白仙尊學那朝聞道,在你即將邁入大乘期時……”

說到這,他很是識相止住話頭,二人沉默一會兒,他突然再次開口:

“我倒沒那些顧慮,按照我師尊的為人,別指望他為徒弟奉獻自我,到時別翻臉拍死我就算他是賢師了。”

……

有時遇到煩心事,酒非但不能解憂,反而越喝越堵,附子將剩下大半壇酒收進儲物袋,神情重新淡漠道:

“酒不白喝你的,說吧,到底什麽事?”

王柄權也不客氣,拿出一本泛黃古籍,“先前你給我這本域外功法,有些地方不甚通順,我怕萬一練錯走火入魔,所以特地跟你請教一下。”

說著,翻開折角的一頁,“這裏,總感覺過渡的有些僵硬。”

附子隨手接過,先是漫不經心一瞥,隨即像是遇到了難題,眉頭漸漸皺起,一頁頁往後翻去。

王柄權在一旁老老實實沒多嘴,直至對方雙目帶著震驚,他才忍不住道:

“有什麽問題嗎?”

“這功法誰給你的?”

“附子前輩,您是失憶了嗎?”

“廢話,這功法是我給你的沒錯,不過僅限於前面,越是往後,偏離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