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劍舞

對於王柄權的調侃,南風傲不以為意,捋著胡須望向崖壁道:

“小友同時集兩家之長,你這好苗子不學劍可惜了。”

“巧了,其余三堂也是這麽說。”

“聽說你們前不久把術堂的石碑給毀了?”

“非也,是小長老自己毀的。”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若一口咬死是你幹的,這靈韻宗怕沒幾個人保得了你們,而且據說現在宗內已經開始注意你這位小徒弟了。”

老者說著,略有深意看了聶衷良一眼,王柄權見狀皺起眉,歪了歪脖子道:

“老頭,你這是吃定我了。”

“非是老人家我趁人之危,五堂之中,數力堂跟劍堂最為團結,不過力堂的團結是用來跟別人掰腕子了,而我劍堂……”

老人說到此一頓,突然扯著嗓子喊道:

“小的們,有人砸場子!”

話音剛落,劍堂大門轟然打開,一群人烏泱泱沖了出來,手中明晃晃的長劍晃得人眼睛疼,口中還嚷嚷著:

“哪裏來的潑賊,敢到我們劍堂撒野?”

為首之人是個白胖子,目光不善看了王柄權師徒一眼,而後朝老人一禮道:

“堂主,砸場子的人是他們嗎?”

“不是,已經被你們給嚇跑了,回去繼續練劍吧。”

“是!”

一群人又風風火火返回了堂內,大門應聲關閉,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這邊師徒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哪裏是什麽劍士,分明就是一群綠林好漢。

……

老者臉上有光,清清嗓子道:

“二位也看到了,靈韻宗內,但凡有人敢招惹劍堂中人,他都將面對整個劍堂,當然,掌門與我巖君峰的尊令除外。

之前你們得罪的小長老許君玉,只要他有膽子來,我就敢讓他有來無回。”

老者很是自負地背起雙手,滿臉傲意,南風醉舞輕撫額頭,無可奈何。

王柄權擡起頭,望了眼頭頂方向,在確定不會發生戲劇性的打臉事件後,這才一攤手道:

“自打修煉開始,我便對劍情有獨鐘,加上父親年輕時以劍神自居,晚輩也想繼承他的衣缽。

在下先姑且相信前輩的話,此事會認真考慮,至於我的徒兒,想選什麽是他的自由,我不會幹涉。”

“那是自然。”老人點頭微笑,倒沾了些許仙風道骨的意味。

“只不過……”王柄權這時又微露難色,“在下已經有師尊了,拜師一事最好經過他老人家的同意。”

南風傲取下腰間酒葫蘆,打開塞子隨口道:

“老夫遊歷三界多年,倒也認識不少人,不知小兄弟的師尊是那位?”

“家師李長生。”

“李長生……”

老者念叨一句,似乎並未想起這號人,待搖頭喝了口酒後,又“噗”地一口噴了出來。

“老人家認識家師?”王柄權精神一振。

“啊?不認識,只是湊巧嗆到了,你瞧,最後一口酒水也浪費了,我去山下打酒,你們好生修煉。”

老人拭去嘴角酒水,隨便找了個由頭轉身離去,絲毫不給王柄權問詢的機會,其余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

劍堂修煉,簡單枯燥,尤其對聶衷良這種初階修士來說,一招刺劍就要練一天,到傍晚時分,他的整條胳膊已經酸疼得挪動不了分毫。

王柄權雖劍勢、劍氣、劍意皆有,但出招亦是虛浮無力,南風醉舞直接丟給他一堆木劍,讓其跟徒弟一樣練習突刺,將修為壓制到築基期,直至將山石戳個窟窿為止。

師徒二人之前在力堂禦堂分別煉體煉氣,對氣力操控達到了細微如發的境地,多加練習幾天後,對劍的掌控也算駕輕就熟。

至第十天,聶衷良生出劍氣,鈍劍亦可吹毛斷發,王柄權則將木劍刺入石壁三寸,依南風醉舞所講,何時他能將整根木劍連同劍柄沒入壁內,那就算成功了。

一口吃不出個胖子,師徒二人每天進行揮砍突刺,不覺又是半個月,期間二人逐漸與堂內眾人混熟,到了晚上便一同喝酒聊天。

劍堂中人似乎比禦堂力堂還要平易近人一些,許是南風傲這個老家夥的影響,堂內無人不飲酒,甚至就連女兒身的南風醉舞也不例外。

近一個月相處下來,王柄權對這個身材長相傲人,同時脾氣性格灑脫的女子十分欽佩。

俠客與劍與酒為伴,酒後舞劍更是必不可少,南風醉舞的名字便由此未來,借著夜晚的篝火,女子即興舞劍,只可惜單單舞劍有些幹巴,王柄權便帶頭吟起詩來:

醉舞高歌海上山,天瓢承露結金丹。

夜深鶴透秋空碧,萬裏西風一劍寒。

一曲作罷,滿堂喝彩,女子微醺,紅顏佳人,當得此夜最美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