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東罕皇室

那女子回到自己一行人身邊,朝一位穿裘衣的男子吩咐了幾句,男子聞言點點頭,走向被鎖鏈鎖著的幾個奴隸。

他看了眼幾人,取出鑰匙,為其中那名女奴隸打開了鎖鏈。

隨後又嘶吼了幾聲外人聽不懂的話語,那名被松綁的奴隸聽到後點了點頭,身形一閃,瞬間沖進了林中。

王柄權見狀湊到樸問身邊,低聲問到:

“師弟,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麽嗎?”

樸問搖搖頭,“聽口音他們應該是東罕人,不過那人朝奴隸喊那幾句,卻不是東罕語。”

東罕毗鄰北突,二者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因此他們的話語有很多相通之處。

依照樸問所說,這夥人極有可能來自東罕,至於那些奴隸,卻並非東罕人。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先前那名被放開的奴隸已經從林中折返回來,相較於離開前的兩手空空,回來的她肩頭已經多了一只獐子,手上還拎著兩只兔子。

女奴隸在經過王柄權等人身邊時,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幾人這才看清對方的臉上,竟有一大片的燒傷,其眼神也是死灰一片,透著冰冷無情。

嚴榮榮見狀皺起眉頭,大家同為女子,在看到對方不但像牲畜一樣被鎖起來,更是連容貌都毀了,她就沒來由地心底生出同情來。

她小聲朝王柄權說到:

“要不我們想辦法救救她吧。”王柄權反問到。

“要不咱和他們商量一下,出些銀子把這些奴隸買下來。”

王柄權搖搖頭,若有所思道:“恐怕對方不會輕易同意,就算他們同意了,那也必定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剛才他特意計算過,這女奴隸從離開到回來,用了不到一刻鐘,且不說那以敏捷機警著稱的獐子,就說那兩只兔子,從抓捕到處理幹凈,恐怕也要些時間。

這獐子樸問之前就見到過,還沒等他到跟前,就已經跑得老遠了,他最後也懶得費勁,就直接抓了幾只野兔。

由此看來,那奴隸若非是速度驚人,就一定是擅長捕獵,這等身手的奴隸,怕是千金難求。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王柄權還是開口道:

“我盡力試試。”

就在這是,對面那來自東罕的女子,朝他們招起手來,王柄權見狀看了眼樸問,後者立馬會意,二人同時站起身,表情肅穆地朝對面走去。

嚴榮榮和月餅本還有些擔心二人,但當她們聽到對面傳來二人說話聲,以及女子嬌笑聲後,臉色不約而同黑了下來。

“臭男人!”“臭男人!”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開口。

……

另一邊,王柄權和樸問不時和眼前女子插科打諢,引來對方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女子身後那幾名大熱天也不脫裘皮的男子,則如木偶一般,全程面無表情。

“美女,敢問你們來自何處,要到那裏呀?”

見氣氛差不多了,樸問便按照王柄權教他的開始搭話了。

對面女子聽聞“美女”二字,笑得更開心了,說到:

“我們是來自東罕的商人,此行是去珍建府送貨地。”

王柄權聞言插話道:

“早就聽聞東罕善商,什麽生意都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這話雖沒說透,但也隱隱暗指對方買賣奴隸一事。

對面女子並未否認,繼續笑道:

“身處亂世,糊口而已,若非生活所迫,誰願意做這有損陰德的買賣。”

“姑娘所言極是,若我生來就是個皇子王爺啥的,指定要娶一個像姑娘這樣標致的妻子,哪也不去。”

樸問沒皮沒臉地說到。

本以為是一句輕松的玩笑話,不成想對面女子聽後臉色卻不自覺地變了,“這世間,又有幾個皇子王爺,而這皇子王爺,又哪裏是外人看來那麽好當的。”

一直以狐媚示人的女子,此刻言語間竟多了幾分淒涼,不過這份淒涼很快就一掃而過,女子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但即便如此,王柄權還是不由眉毛一挑,看來對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打圓場道:

“不說這些了,皇子王爺啥的,咱這平頭百姓,怕是一輩子都未必見得到,要我說,還是到了嘴邊的酒肉最實在。”

說著,他就開始往烤得香氣四溢的獐子上撒上了一些調料。

“說得對,他們有他們的煩心事,咱也有咱的煩心事,吃飽喝足才是正事。”樸問在一旁附和道。

“二位小哥說得在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拿酒來!”

女子展現出了一反常態的豪爽,亦或是說,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隨著香噴噴的樟子肉被塞進口中,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邊說著混賬話,邊喝起酒來。

“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姓楚,名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