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二十年的童子功

聽到這個消息的路權,心中那縷弱得已經微乎其微的火苗,再度重燃了起來。

他滿懷期待地收拾行囊來到中原,歷經了近二十年的光陰,他再次與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重逢了。

二人於一座酒樓中秘密會面,血脈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東西,哪怕二十年沒見,哪怕連對方的樣子都記不清了,但在見面的一瞬間,卻又都認出了彼此。

兩人起先的對話還有些客套生疏,但很快就又如當年那樣,各自訴說起自己經歷的趣事,路蓉也是在這時,將她的經歷都告訴了弟弟。

當初路蓉前往京師的路上,還一直在膽戰心驚,生怕被識破,可沒想到不等她到達京師,便聽到了那位將軍戰死的消息。

於是她毫無顧慮地入了京,見到了還是起義軍首領的王穆,王穆不但沒有懷疑她,反而對她十分愧疚,很快便開始著手安排婚事。

路蓉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快就要大仇得報了。

可就在婚禮前夜,她再次得到了哈爾巴的指示,對方命她取消行動,先按計劃完婚。

一頭霧水的路蓉私下打聽後才得知,原來作為三大起義軍之一的甘家軍,並沒有如同預料中那般,同其他兩方爭奪中原的控制權,而是繼續率兵北上,追趕北元部隊殘部,將他們徹底趕到了陰山以北,並駐紮在了那裏。

因為甘家軍的阻攔,縱使路蓉刺殺成功,北元殘余部隊也沒辦法再在中原掀起什麽浪花,於是她便作為一顆暗子被留了下來,只是誰都沒想到,這一留竟是二十年。

更為諷刺的是,曾經北元的皇室遺孤,竟在死敵王朝成了皇太後,地位尊崇,至高無上。

在王朝生活了二十年的太後,早已沒了當初的仇恨,相較於北元的蠻夷,她反而更喜歡這個儒雅隨和的國家。

可縱使這樣,她仍不得不繼續為哈爾巴提供情報,因為弟弟還在對方手上。

而這些情報,都成了捅殺王朝軍隊的利刃。

不過哈爾巴似乎也害怕做得太過火,最後鬧得魚死網破。

於是在二十年後,他再次提出了一筆交易:以路蓉的弟弟路權,來交換王朝邊境的布防圖。

已經成了太後的路蓉,在輾轉反側了近一個月後,最終同意了這樁交易,而對方在得到布防圖後,也很守信地將路小仙送到了京師。

這份布防圖,恰恰就是這次京城之危的罪魁禍首。

再後來,朝堂之上的事傳到了太後那裏,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讓路權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路小仙卻是不顧勸阻,毅然決然地留了下來,這些事本就是因他而起,他又怎能袖手旁觀,讓自己的姐姐去承擔這一切呢?

“阿姐,這一次,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此時身處牢房之中的路小仙,看著鐵窗之外的月光,口中喃喃自語。

再過幾天,自己便永遠看不到這明媚的月光了吧。

……

王柄權回到王府,第一時間去了趟客房,發現喜順仍沒有醒,他便朝守在門口的小春子吩咐了幾句,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上,拿出了那枚已經晶瑩剔透了許多的玉佩,他不禁皺起眉來。

雖然自己每天都會堅持修煉一個時辰,但卻進步緩慢,玉佩中的靈力也已經消耗了近半,不知道那個便宜師父是不是在故意坑自己,照這個趨勢,玉佩中的靈力撐死夠他修煉到金丹期。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摒除掉心中的雜念,王柄權閉目開始了修煉。

一個時辰後,王柄權睜開雙眼,長長呼出一口體內的濁氣,這時房門恰好被敲響了。

“稟殿下,那孩子醒了。”

“好,我隨後就來。”王柄權整理一下衣衫,盡力擠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後朝門外走去。

等王柄權趕到時,老遠就看到喜順正站在院中四處打量,對方在聽見腳步聲後,連忙轉過頭來。

“醒了?”

“廢話!”

這死孩子!王柄權不由在心中罵道,雖然可憐他的身世,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王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火氣。

“我師父呢?”

喜順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自己師父的朋友,倒也不害怕他會對自己怎麽樣。

“哦,你師父有事回老家了,他臨終前,啊不是,臨走前讓我好好照看你。”王柄權信口胡謅道。

“是嗎?”

喜順狐疑地打量著眼前怎麽看都不像好人的家夥,他醒來後腦子就一直暈暈乎乎的,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都沒什麽印象了,他努力回想了好幾次,總歸是能記起一些片段,但內容卻又太過匪夷所思了,像是做夢一樣。

王柄權見他好像不是很信任自己,連忙打起哈哈道:“你師父老家那邊,給他介紹了幾個黃花大閨女,估計下次回來就可以給你帶幾個師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