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西燭風風火火的進去,氣勢洶洶的出來,瞧著,比上次更生氣了。
崔九珩好奇:“這個辦法不管用?”
西燭咬牙切齒:“倒是對女客人管用了。”
崔九珩一愣,對女客人管用,那對誰不管...
崔九珩眼底劃過一似震驚,而後是愕然,再然後唇角不可控的往上揚了揚。
這種地方,除了女客人,還有男客人和小倌。
好男風在南鄴不是什麽稀奇事,但發生在自己身邊人身上,哭笑不得的同時也有幾分趣意。
“公子你笑話我!”
西燭眼尖的看見崔九珩上揚的唇角,控訴道。
崔九珩忙收斂笑意,正色道:“下一次,不讓你進去了。”
西燭黑著臉盯著他,顯然是不信。
“我這回說的是真的。”
在鄴京,許多人都認得西燭是他身邊的護衛,那幾處尋歡之地更是熟悉西燭,自然不敢冒犯,但在這姑蘇城沒什麽人識得他,自然也就不知西燭是誰。
西燭不好男風,這種事情對他難說便難以接受,他自然不願再讓他去遭受一次。
“公主可應了?”
西燭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公主殿下將玉佩要過去後,就讓屬下退下了。”
他也不知道應沒應。
崔九珩輕輕嗯了聲。
他來請了就成,應不應便與他無關了。
“回吧。”
二人轉身離開,仍舊沒察覺到閣樓之上倚窗望著他們背影的公主。
那枚玉佩仍舊在公主手中打著轉兒,但這一回她眼底沒有玩味興致,而是平靜中帶著幾絲無力和...悲傷。
只是除了她自己,沒人看得懂罷了。
“紅棉。”
紅棉是趙承歡的貼身侍女,聞聲朝她走來:“殿下。”
趙承歡將手中玉佩交給她。
紅棉微微一怔:“殿下?”
這些玉佩,公主不是向來都要親手收好的麽。
趙承歡:“一共三十枚,將它們收好。”
該是時候都還回去了。
有些東西再好,卻不該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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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商是在睡前接到公主的帖子的。
“公主怎這個時辰送帖子來?”
玉薇點了剛熄滅的燈,皺眉道。
沈雲商就著燭光看了眼,眉頭微微蹙起。
上面的墨跡還沒有幹透,帶著一種別樣的清香。
這是...
沈雲商神色愈發古怪,有些不確定的看向玉薇:“這似乎是秦樓楚館用的墨?”
這些地方的墨中都添了香料,與尋常墨有所不同。
玉薇跟著嬤嬤打理生意,對這些事也有所了解,她聞言上前聞了聞,道:“確實是。”
二人對視,陷入一陣難言的沉默。
公主怎會去那種地方。
突然,沈雲商似是想起了什麽,面色微微一變,語氣平靜的朝玉薇道:“先去睡吧。”
燭火暗,玉薇沒看見她面上一閃而逝的怪異,應聲後接過她手中帖子退了出去。
燭火再次熄滅,紗帳落下,沈雲商卻久久睜著眼。
那三年中,她聽過很多公主對裴駙馬一往情深之事。
比如,公主為表示自己的愛意,將手中所有勢力盡數交給裴駙馬,無條件的信任他,比如,為了裴駙馬,不辭辛勞去親自去了趟姑蘇,請了一位姑蘇的廚子到公主府,再比如,為了裴駙馬不再涉足秦樓楚館...
不再...
她當時竟然忽略了這兩個字。
那時的她知道此生再也不會和裴行昭有半點關系,所以對於他的事,她是既想知道,又想逃避,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是否安全,而逃避的,都是他與公主的風月。
所以,但凡對於他與公主之間的事,她都本能的不過心。
若非今日這墨香,她怕是還不知道,原來公主常常流連於秦樓楚館。
可是公主明明並不是真的喜歡裴行昭,起碼現在沒有,又怎會為他改變如此多。
難道是成婚之後,公主對裴行昭日久生情?
那一瞬,她的腦中突然劃過了什麽,可等她去細究,卻又消失無蹤了。
半晌後,沈雲商側過身閉上眼,罷了,這已成了前塵往事,與現在的他們好像並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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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沈雲商草草用過早飯,便準備出門。
公主的請帖無法拒絕,今日之約,她必須得去。
哪怕她知道這有可能是場鴻門宴。
清梔見她穿了狐裘,便上前問道:“小姐要出門?”
沈雲商點頭:“嗯,今日去城外泡溫泉。”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道:“對了,你娘的案子還有諸多疑點,衙門將人扣著了,另二人拐賣人口屬實,衙門的判決書今日就會下來,如何判的衙門會讓人過來知會一聲,天寒地凍的,你便不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