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空氣安靜少許,只有濃烈的信息素在貪婪地向外擴張。

謝敏赤腳走向小沙發,他隨手從置物架上拿起一個扭蛋計時器,扭了半圈,倒計時三十分鐘,擱在小桌上。

滴答滴答的音效聲擠進兩人之間的寂靜。

他凝視著傅聞安,用腳尖抵著對方被鎖住的地方,腳趾下陷,頑劣地勾了勾。

嵌套銀色環狀制品的部位如他所料地再次精神起來。

謝敏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傅聞安的頭,哄小狗一樣道:“不許用手,時間到了才能解開,自己去浴室清理,結束後出來吃飯。”

傅聞安似乎要說什麽,嘴唇剛一動,便被謝敏用手指摁住。

“多說一個字,加一小時。”

這話認真到不像在開玩笑,傅聞安不再動,默默忍受。

謝敏轉身,松了口氣,合上臥室的門。

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脊背上,直到所有縫隙被掩蓋,一道門分離兩個世界。

勃發而不得紓解的感受與被囚禁在黑暗中僅剩一盞的暖光裏,如瀑薄汗將原本幹燥的皮膚潤濕,順著肌肉虬起的紋路向下流淌,滑入森然溝壑中。

傅聞安的呼吸粗重,夾雜低沉的短促音節,直掃耳廓。他脖頸青筋不斷起伏,起時如山脊般突兀清晰,伏則半點不見蹤跡。

他垂著眼,牙齒緊咬在一處,尖銳犬齒隨戰栗摩擦著,做出撕咬時常見的動作。

硝煙信息素將室內殘留的銀桂味道盡數吞沒,但量太少,遠不夠滿足持續失去控制的野獸。

他面部肌肉抽搐,英俊的面容被汗水打濕,在喑啞的忍耐聲過後,他張開緊閉的眸,眨掉眼睫上掛著的汗珠。

不知過了多久,桌面上的扭蛋計時器發出輕佻的話語聲。

“時間到了,長官。”

那是被特意錄制的謝敏的語音,混在連續不斷的呼吸聲裏,響徹在黑暗中。

傅聞安眼底的欲火驟然一顫,被苦苦壓制的東西破閘而出,有什麽東西在外溢,濕淋淋的,像梅雨天怎麽也下不完的雨。

「長官」。

傅聞安腦子裏一片空白,被攥緊的心臟因此而劇烈跳動著,亢奮、滿足、酸澀、渴望……復雜情緒糅在其中。

他閉上眼睛,無視自己的失態與狼狽,在腦海中幻想對方咬字時隨之顫動的舌、開合的唇、不經意投來的視線。那一切都將他吊起,令他沉迷,使他失控,又把他在雲端空懸,任他墜落到深淵裏去。

傅聞安站起來,他打開禁錮著他的銀色制品,沾著液體的工具被棄如敝履。他抓住計時器,搗鼓著想讓它再發出聲音,可操作不得要領,始終沒能聽見那令他意亂情迷的嗓音。

已經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料了,但腹部升起的燥熱綿延至全身,令他不覺得冷。

他在空房間裏莽撞地轉著,一開始漫無目的,很快直奔衣櫃,打開櫃門,排滿的衣架在略顯暴力的翻動中嘩嘩作響。

一件件衣服被撥動,傅聞安的手停在兩件對方穿過的內衫上,那上面殘留著濃重的信息素,估計是穿著過夜的。

傅聞安粗暴地拆開衣架,攥緊柔軟的布料揉入懷中,他把臉埋在其中,如願聞到那令他渴望已久的信息素。

有段時間沒穿,衣服上的信息素失去原本的鋒芒,變得清甜而柔軟。被席卷一空後,填不平的悵然使傅聞安更努力地嗅著,他像抓住唯一救命稻草的亡命徒,即便光芒快要消散也不肯收手。

他躬身站了很久,背後柔和的暖光灑在他彎曲的脊梁上,斑駁成片,為他精悍的身軀染上一層蜜色,看起來矯健而優美。

等他從內衫裏擡起臉時,潔白如新的布料已經褶皺得不成樣子了。

執政官為難地盯著手裏的衣服,罕見地踟躕一陣,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銷贓的地方。

可這是謝敏的臥室,他沒法銷毀自己的罪證。

最後,他帶著那兩件飽受蹂躪的衣服去了浴室。

已經平息的欲.望被水浸潤的一瞬間又有擡頭的趨勢,他忍耐太久了,疼痛與快感交替襲來。

他就著熱水清洗謝敏的衣服,可越是洗,潔白的泡沫和肮臟的白液便更徹底地交融在一起。傅聞安額角青筋暴跳,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除了大力揉搓外什麽都做不到,不可控感逐漸占據上風。他自暴自棄地用手拄著墻壁,任花灑噴出的水從他身上滾落。

意識被攪得一團亂,桃色幻覺在溫暖潮濕的浴室裏無限放大,他先是聽到謝敏在他耳邊說著不堪入目的話,而後又看到對方仰面躺在床上,張著唇不住喘息。

他的特工在瀕臨頂峰時總會露出極端誘人的模樣,不堪承受更多,又不住索取更多,在享受與崩壞中沉淪時看向他的一眼,充斥著滾燙的愛意。

愛。

傅聞安咬緊牙關,眼中流淌著濃深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