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頁)
湯倩見狀,也沒再勸。
出了酒店大門,夏竹與湯倩「分道揚鑣」,一個搭車去機場,一個趕去片場。
到敦煌第一天是晚上,市區到機場那段路夏竹並沒有看清外面的景色。
如今搭著出租車出市區,外面的景色換了一茬又一茬,逃不脫的都是蒼茫的戈壁灘,滿地黃沙般的遼闊、通透。
夏竹其實蠻喜歡這樣的景色,跟北京比,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只是她現在無心欣賞美景,一心想著飛機不要晚點,中途不要節外生枝。
到達機場九點半,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
夏竹只買到一張經濟艙的票,她跟著四面八方、五湖四海湊在一起的旅人擠在狹小的候機廳。
等待令人焦慮,旁邊坐了個北方口音的大叔,他在打電話,一直在說飛機晚點了,恐怕趕不上回家。
電話裏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大叔竟然在機場哭了,他邊抹眼淚邊對電話裏的人哭訴:“老爹沒了我掙錢有什麽用!我不回來家裏怎麽辦?”
“媳婦兒你講點良心,如果是老丈人生病住院,我不讓你回家你難不難受?”
“夫妻之間是不是應該坦誠點,互相扶持?咱倆結婚這麽多年我沒求過你什麽,這次你能不能懂點事兒,好好把這趟難關過了,讓我老爹安心走。”
嘈雜的背景下,聽著大叔的電話,夏竹心裏的焦慮更甚。
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看了眼時間,10點15分,距離登機還有半個多小時。
夏竹坐不住,挎著包在人群裏轉了轉,最後按照指示牌走進洗手間。
洗手間沒什麽人,夏竹站在盥洗池前,擰開水龍頭,彎腰捧著水往臉上撲。
冷水刺骨,夏竹皺著一張臉,任由水珠往脖子裏掉。
她手貼在冰涼的瓷磚,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深深喘了口氣,翻出手機,給許默打了通電話。
電話響到尾聲都無人接聽,夏竹撇了撇嘴,掩飾住眼底的失望,揣好手機、扯了兩張擦手紙擦幹手上的水漬,轉身走出洗手間。
飛往北京的航班開始檢票,夏竹站在隊伍裏,一邊關手機,一邊往前走。
航班時長將近三小時,夏竹聯想到回北京可能遭遇的種種麻煩,找空姐要了條毛毯,窩在座椅裏補覺。
她在劇組工作這二十多天,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最多睡四五個小時,昨晚通宵一整夜,她整個人已經到了身體的承受臨界點。
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推醒。
夏竹滿臉困倦地睜眼,對上的卻是空姐溫柔的笑臉,對方體貼地提醒:“乘客您好,航班已經抵達北京首都機場,您可以收拾您的行李下機了。”
夏竹歉意地笑了下,拿開身上的毛毯遞給空間,遲緩地站起身,拿著包走出飛機。
機艙裏只剩她一個人,安靜得不行。
夏竹習慣性地摸出手機,開了機。
剛開機就彈出幾條信息,夏竹忽視幾條垃圾新聞,徑直點進微信。
許默打了兩通電話,沒人接聽,又給她發了兩條微信。
「怎麽了?」
「怎麽不接電話。」
夏竹瞥見信息,指腹落在對話框,想要回點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回。
她將手機揣好,去行李轉盤那兒取了自己的行李,又跟著提示去出租車區域,打了輛出租車,報了軍總醫院的地址。
回到北京,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夏竹仿佛穿越了似的,一下子進入了另一個與敦煌完全不同的世界。
直到出租車開進三環,夏竹才有點真實感。
下午三點半,出租車到達軍總醫院門口,司機轉過身招呼夏竹就在門口下,他就不進去了,免得麻煩。
夏竹沒為難司機,掃碼支付完車費,下車從後備箱裏取出行李,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往醫院走。
正巧碰到過來探望病人的周肆,他車都沒來得及停進停車位就踩下刹車,滿臉驚悚地招呼夏竹:“竹兒,等等,等等,你等會兒。”
夏竹聽見周肆的聲音,疑惑地看過去。
只見周肆開著一輛騷包的法拉利,穿著亮眼的大衣,戴著一副墨鏡,跟明星出場似的大排場。
夏竹:“……”
周肆裝沒瞧見夏竹鄙夷的眼神,摘下墨鏡,身子趴在車窗問夏竹:“你拖個行李上醫院嘛呢?”
“沒回家就過來了?特意回來探望文姨?”
不等夏竹回復,周肆自說自話道:“拎著個行李箱也不嫌丟人,先放我車裏。我跟你一塊兒上去,我也是去探望病人的。”
夏竹呼了口氣,手指捏著行李箱拉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周肆已經自來熟地拉開車門,走下車,伸手拿過夏竹的行李箱,很隨意地丟在車裏。